两只猫一只狗,多么多么可爱。
聊天的主体又变了,变成孔妈妈边给她剥着橘子,边听她说。从‘外人’那,了解儿子琐碎又平凡的生活,跟五光十色的娱乐圈关系不大,跟普通人大差不差的生活。
孔妈妈听着听着走神了,姜南柯适时的塞了几瓣橘子进嘴里,陪着她出神。
很快就回神的孔妈妈抱怨了一句,“还是女儿好,女儿跟妈妈亲,孔地哲那死小子哪会跟我说这些。”
姜南柯此时就不是个小闺女了,而是完全成熟的女性,对伯母讲,“有个想要加入这个项目的新人导演,在找我自荐时跟我分享了一个观点。我不是很赞同她的想法,但也不无道理,您想不想听?”
对她的印象都快‘固定’在小女孩状态的孔妈妈笑眯眯的让她讲。
姜南柯就说,“男人是无法共情女人的,不论是父亲、丈夫还是儿子,都是如此。不管他们有多么爱我们,又看了多少的书,学了多少女性-主义的知识,再怎么以为感同身受。但男人永远无法共情我们,他们也理解不了女性的困境,他们只能看到他们面对的世界有多残酷。”
小女孩骤然‘长大成人’,孔妈妈一时有些适应不良,迟疑着开口,“这是不是有点太极端?”
“反过来说就不极端了,我们也永远无法理解男人的生存压力,我们只能看到他们站在男权世界享受到的优待。”姜南柯冲她眨眨眼,“我要是这么说,您是不是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孔妈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就追问一句,“他们的生存压力指什么?”
“指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姜南柯捏着橘子瓣的手冲客厅的方向虚点了一下,“伯父接受的教育肯定是自小就教导他,要勇于攀登高峰,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今日的辛劳是为了明日的果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孔妈妈不是很理解,“这不是好事吗?”
“如果女孩同样被这么教导那确实是好事,这就是平权。但男孩子被教育要尊重、善待,爱护,乃至于忍让女性。在这样的教育里成长起来的男人,突然被冠以大男子主义,进而发展为不尊重女性的独立自主权,天然会让他们无所适从。”
姜南柯看孔妈妈露出的了疑惑的神情,便换了个说法,“您要是突然发现您热爱某个事业,比如....?”
“棒球?”孔妈妈说,“我也挺喜欢棒球的,就是没什么机会打。”那是男孩子的运动。
颔首表示明白的姜南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假如现在有个女子棒球队,他们的教练突然发现了您极具天赋,非常想要邀请您参加训练乃至于比赛。而您即便觉得这样有点奇怪,但人生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为自己活一把也无可厚非,您下定决心要去参加那个棒球队,您觉得伯父会支持吗?”
思索片刻的孔妈妈不太确定的说,“应该也不至于反对?”她老公还不错的。
再度点头的姜南柯给这个假如加码,“现在你进入了棒球队,你每天都在训练,为了比赛你还得锻炼体能,累的连家都不想回,只想住在躺下就能睡觉的宿舍。此时,伯父还会支持您吗?”
孔妈妈思索的时间更长了,好似懂了些什么,又好似不明白,“完全不顾家也不行吧?”
“我对棒球不太了解,但运动员的话,怎么都有封闭训练吧?也不是让您完全不顾家搞个一年半载,就是一两个月,两三个月在封闭训练。”姜南柯再问,“这样,伯父会支持吗?”
孔妈妈懂了,她老公以前带队员去封闭训练也是一两个月完全不回家的,她叹了口气,“女人跟男人到底不一样。”
“这就是女权存在的意义,女权主义者会无条件支持您去追逐梦想。您可以有一万个梦想,或许成为家庭主妇就是您的梦想。只要是您想做的,您就可以去做,而不是被迫变成家庭主妇。”
姜南柯把剩下的橘子都丢嘴里,依旧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话说的却没那么可爱了,“站在伯父的角度,他已经习惯于有人无条件退让,有人帮他照顾好家庭养育后代,而他要做的就是给予家庭经济支持。”
“此时您突然说您也有梦想,您的梦想被他毁了,是他一直在压榨您。这在伯父看来,即荒唐也冤枉。他从没有阻止您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啊,您为什么早不反抗,晚不反抗,偏偏现在反抗了呢?您的反抗行为,女权争斗的核心就是从男权那抢夺利益。”
“男人永远无法对我们感同身受,因为我们的抗争会让他们的利益受损。当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在心甘情愿做一个家庭主妇,那男人不就倒霉了么。”
妈妈听出了别样的意味,误会了未来儿媳妇,“我们家孩子我最清楚,肯定不会不让你继续工作的。”
姜南柯伸手搂住‘妈妈’,笑容有些许苦涩,她果然落入了何不食肉糜的境地里,妈妈就是众多女孩子们都不理解女权的原因。她们被裹挟着,被社会灌输的观念,也成为了男权既得利益者的一部分。
孔妈妈没有想太多,她问未来儿媳妇,“要不要出去跟他爸聊聊,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跟我聊天会不会很无聊?”
小闺女爪子一伸,“我们去做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