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估摸真捏了会被揍,还是不要了。
“我真得走啦~”
“确定不要我送?”
“不用,走啦~”
“路上小心,到家告诉我。”
“安啦~走了,你也小心。”
“放心,我到家给你电话。”
“好~不接就是我还没到。”
“那我会等会儿再给你打。”
“你等我打给你不好吗?”
“都一样啊。”
这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到姑娘真的下车的时候?
那姑娘什么时候下车呢?
雪下大了呢,开车真的不安全,或许有司机送一程也不错。,
这一试,灯光OK了。
这一试,打工仔主动去找姜南柯了。
孔佑掰下一小口叉烧包往嘴里送,“他去找你?感谢你啊?”
“一半一半。”姜南柯拿起叉烧包,嗷呜一口就是分之一。看他乐,无视。干嘛,我就乐意这么吃。
嘴里鼓鼓囊囊的姑娘,说话也含含糊糊的,男人听了莫名觉得腔调软软萌萌的,像是舌头短了一截,可可爱爱。
故事的发展并么有那么可爱,很现实。
打工仔确实是去感谢艺人的,但在感谢完后,又提起他曾经也是首尔大的学生,后来辍学了。艺人好奇,怎么就辍学了?
小哥说,他没钱拍片。
导演系很多作业都是让学生提交拍摄好的作品,当年跟现在可不一样,如今手机都能拍,剪辑软件更是免费。彼时光摄像机就很贵,租用剪辑房也是一笔钱。哪怕学校有补助,也可以申请免费使用摄像机。可是演员不能让人家打白工吧,现场道具呢,拍摄场地呢,这些都要钱。
跟艺术挂钩的专业,都需要学生拥有一定家底才能学的起。
很不巧,这位小哥早年家里富裕过,不然也考不上首尔大导演系,悲催的是,家道中落。家里都没钱给他交学费了,何谈其他。小哥就这么辍学了,出来打工。他本想着,电影这一行是最不需要学历的,手上有本事就行。
可天底下有本事的人那么多,出头的又有几个,混社会有没有本事不重要,会不会来事比较重要。
曾经富裕过的富家子哪怕家道中落,让他低头跟以前都看不上的人卑躬屈膝,他也做不到。
现实永远会教年轻人低头,等这位学长遇到姜南柯的时候,已经到了他的不甘心能让他‘卑劣’的去找‘戏子’摇尾乞怜。
“专门使用戏子这个词的意思是,他看不上你?”孔佑夹了块排骨给她,特地选小块的,好方便她一口吞。
真就一口吞进去的姜南柯说,“他不是看不上我,是对我的职业有偏见。早年圈内多乱你也知道,爱豆是底层中的底层,那人有钱的时候还‘玩’过爱豆呢,如今要跟我这个‘爱豆’低头,那是咬碎了后槽牙啊。”
孔佑一乐,“你戏弄过他啊?”
“那时候我才成年,不懂事,也理解不了什么越自卑越自傲的复杂心理。”姜南柯含着骨头咂摸味道,回忆当初,“当年我确实年纪小,但又不是脑仁小,他想卖惨求我拉一把,却还看不起我,误以为我看不出来,当谁傻呢。”
勺着粥喝的孔佑笑问,“那不傻的你做了什么?”
“我带他一起进了‘野蛮女友’的剧组。”姜南柯看他惊讶,唇边翘起弧度,带着一丝狡黠,“你以为我干了什么?”
孔佑说,“反正肯定不是带他去剧组,这不是反而帮了他。”
“他就是那么想的。”姜南柯如今想起来,也感慨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其实只帮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带他进了‘野蛮女友’的剧组,还是以我助理的身份混进去的,能从助理混成场记是他自己的本事。”
“第二次是我推荐他去showbox,当时金权泽还是showbox的社长呢。至于他怎么混去了CJ,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是这次他联系我,都不知道他跑去了CJ还成了制作人。我们至少四年没联络过,他突然打电话给我,我还很惊讶呢。”
一直用勺子搅粥的孔佑把稍微没那么烫的粥给她端过去,“之前怎么突然断了联络?”
“我哪知道。”接过粥碗的姜南柯拿着勺子继续搅,“我从小到大却什么都不缺朋友,找我玩的人一堆,大部分都是我没空,所以不联系我的人,我渐渐就忘了,也想不起来主动联系。何况其实也没多熟,他每次主动找我基本都是找我帮忙,我会记得他,是我的手机备注里,他在李正宰那个分组里,刚好也姓李,名字跟李正宰就靠在一起。”
孔佑好奇,“李正宰在什么分组?”看她一直搅粥就说,“我弄过了,是温的。”
姜南柯勺了一点点尝了一下,确实是温的,就慢悠悠的勺着吃。勺子刚放进嘴里,就看到孔佑在乐,她用眼神询问他,笑什么?
“我以为你会端起碗喝。”孔佑虚点了下叉烧包的蒸笼。
蒸笼已经空了,姜南柯看着扫了眼空了蒸笼,慢半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撇嘴嘟囔,“跟你亲近才这样的,我跟外人吃饭的时候可斯文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