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他,“有些事不能看表面,他的话从某种程度讲是对的。我确实是什么都想要,即不想打扰那家人,也想要电影有很高的关注度,那电影的关注度高就是代表票房会高。”
姜南柯笑看他,“从这个角度讲,我是不是也算得上贪婪?”
“当然不是!”孔佑好似不理解她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想尽可能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帮一些我们能帮助到人,不代表我们就得照顾到所有人!我们没有义务让所有人都满意,我们也做不到,你我都不是神怎么可能吧一件事做得让所有人满意?前辈,你这么活也太累了。”
前辈愣住了,后辈还在输出。
孔佑说,哪怕按照功利的角度算,做好人好事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爽,不是为了让自己更累。孔佑还说,想成为神明的人当什么演员去成为政客不好吗,真正改变国家为国民创造福祉啊。孔佑甚至说,前辈的善意应该有底线,要做一个有棱角的好人,而不是做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下,那样的好人只会好欺负!
姜南柯恍恍惚惚的看着面前那位居然有点‘怒其不争’的后辈,一度好似从他身上能看到许多年前自己的影子。许多年前,还认为世界非黑即白,炮仗一样的自己。
后辈正压着火努力用话语‘敲’醒过于软弱的前辈,前辈突然笑了,还是噗嗤一声,后辈脸都僵了。
孔佑: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被他的表情逗得更止不住笑的姜南柯一边道歉,一边让他冷静,这屋子隔音也没那么好,他要是暴脾气骂出脏话,那他的名声就更难听了。
脏话真的就在嘴边,差一点就出口的了孔佑努力深呼吸压下火,把脏话吞回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您到底在笑什么?”敬语都出来了。
实在止不住笑的姜南柯先摆手让他安生坐着,随后起身出门去要了烟、零食、饮料和烟灰缸,带着助理一起拿回来,再关上门,把零食和饮料都往后辈面前推。
“我估计你没吃饭,应该饿了,边吃边说吧,”姜南柯双眸弯弯,表情很欢乐,语调都很欢乐。
气都要气饱了的孔佑勉强给前辈面子,伸手拿烟盒。吃不下,抽根烟压压火。
姜南柯乐呵呵的也给自己点了根烟,唇角的薄雾吐出,才伴随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开口,“你知道你推进‘熔炉’这事儿,外界传闻很难吗?说你急功近利,吃人血馒头。”
表情依旧不是很好的孔佑板着脸讲,“我管他们说什么呢。”
“那你在推进‘熔炉’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无数人弯下了腰,哪怕牙都咬碎了,碰到傻逼还是得弯腰?”姜南柯看他僵着脸不说话,抿唇把涌上喉咙口的笑意压下去,再笑出声后辈就要爆炸了,但忍不住感慨,“居然有一天我能劝被人冷静哎,以前都是别人劝我悠着点,别太过了。”
这话让孔佑有一瞬间迷茫,但更多还是恼怒,他的事跟她的事又不是一回事,“我那是无可奈何,您这怎么能一样,没了朴长日难道您的电影发行不了吗?”
姜南柯颔首赞同,他们碰到的确实不是一回事,只不过,“我一开始没怀疑过外面对你的传闻,说不上信还是不信,在别人讲你推进‘熔炉’是另有所图时,我是信的。”
怒火冲天而起又被前辈眼底的笑意用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的孔佑佛了,整个人坐姿都放松了,“您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掐着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来的姜南柯努力撑住,继续说,“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好的在别人眼里都算得上傻,经常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对朋友尤其讲义气。可这样的人都觉得,你的做法太糟糕了,那些受害者极有可能因你的电影,让早就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开。”
“你难道能反驳他的观点吗?我都反驳不了,他说得是对的,你觉得呢?”
孔佑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不是一路人,有什么好聊的,抽烟随她讲,又不能反抗前辈,安静听着呗,听完拉倒,以后不来往。
曾几何时,姜南柯就是这么对曹承佑的,这位没有李秉宪脸皮厚,她挂了他几次电话,他就再也没有打过来过。两边是真的不来往了。
如今的姜南柯叼着烟回忆,“以前我跟你一样,认为这世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道理朴长日那种人能用那些所谓有用的废话来说服我。他讲得都是屁话,电影的关注度为什么非得伤害受害者家属才能提高?我砸钱也行啊。巨额宣传费砸下去,首尔大街小巷,哪哪都有我的电影宣传,关注度能不高?”
“那您为什么....”
“因为这没有意义。”
时光的脚步太快,快的姜南柯站在今天回望才发现,漫长的青春期已经过去,她变成大人了。
穿过青春的暴风雨走到风和日丽的今天,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的前辈对后辈说,“早年,我可能只想推行一部‘素媛’,做这一件事就好,能做好一件事就不容易,其他事我也管不到,就像你说的,我不是神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满意,那么活着也太累了。”
“可如今,在我推进‘素媛’立项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有没有可能借着这部电影扩宽整个圈子都这类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