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角导演的名字传入韩舒苒的耳朵,电话也就挂断了。这人韩舒苒没听过,但她发了几条短信就找到了听说过这位的人,随后询问对方在为哪个项目选角。
有些选角导演不止为一个项目选角,可能同时手上抓着几个项目,演员也是大批的选,看适合哪个项目就往哪推。这个选角导演就是手上抓着三个项目同时在进行的。其中两个项目的导演韩舒苒不认识,纯新人,新到在筹备出道作,另一个她听说过,主混地下电影的小众玩家。
电话一通通的打出去,打到韩舒苒都换好衣服手扶着门把手要开门了,门锁咔哒的声音,却让她占住了脚,她去了然后呢
韩舒苒没去,金赛伦见到的是姜东元。前者群发短信问谁在饭店附近,后者表示他在,他就去了,随后带着小朋友到了导演家。
导演准备了水果,让小朋友到一边吃,带着另一个大人去了阳台,询问详情。
姜东元不知道要怎么讲,怎么讲好像都不太对,只能照实描述,“包间就三个人,她母亲、她和那个男的。”动了动肩膀有些不舒服,还是继续说,“日料店、榻榻米,四人桌。她和她母亲坐在左边,那男的坐在上首,边上就是那孩子,她母亲和男的隔着她坐。”
接下来的画面让姜东元不自在,迟疑着要如何解释。韩舒苒看他皱眉,掏出烟盒冲向他。等两根烟点燃,深吸一口的姜东元,吐着浓雾,继续。
“我装作找错包间进去的,那男的留我下来喝一杯,我刚坐下,她妈就让她给我倒酒,我实在”姜东元只是回忆都弄得全身不舒服,那个当下他差点骂人。
讲述者示意听的人看看屋内少女的衣着,校服。穿校服的少女正在客厅拿着小叉子戳苹果吃,小口小口的吃,很可爱。穿着校服的少女半个小时前,熟练的拿起酒瓶给前辈倒酒,更熟练的给自己倒酒,随后举杯。
“我以前听沅彬说过那对母女不太对劲,但我真没想到”姜东元摇摇头,五官皱在一起,不想多提,忍着恶心接着讲,“我本来没想把人带过来,只是怕我走了,她那个妈能扭头又带她回去。那男的想做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点都没隐藏。”
韩舒苒眼神一厉,转瞬垂下眼睑,抬手把烟送到唇边,含着烟蒂问,“你觉得她妈是没看出来,还是”
“不确定。”姜东元真不确定,“我说我有个角色想跟她单独聊聊,她妈即不问什么角色也不问导演是谁,同我就是初次见面,我第一次见她,她就把女儿欢欢喜喜的给我了,连我要带她去哪,什么时候送回去都没问,更别提”算了,不谈。
又抽了口烟的姜东元一声长叹,扭头看了眼客厅的少女,转回头凑到韩舒苒身边小声讲,“我给沅彬打过电话,他说她妈应该是没看出来。”兄弟的原话是,那女的就没脑子,还不能沾,沾了就甩不掉。
韩舒苒微微颔首表示有在听,等他继续说。姜东元其实已经说完了,犹豫着补充了一点。
“这种事,我们不好插手,能帮一时帮不了一辈子。”姜东元以兄弟举例,“沅彬看她可怜帮过,被她妈缠上了,弄得很恶心。”兄弟的原话是,癞不咬人,膈应。
再度点头的韩舒苒表示明白,姜东元灭了烟,该走了。
“我欠你一次。”
“不用,这种事我也看不惯。”
这种事但凡三观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就没有看得惯的。
韩舒苒也看不惯,她直接隔离了未成年和她的监护人,理由不用找理由。
导演给小演员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说孩子在我这留两天,那个妈特开心,开心到说什么留多久都行,是孩子的荣幸。
金赛伦就这么在韩舒苒家住下了,睡书房。专门买的小床,还是两人一起去家具城挑的。金赛伦挑了个超便宜的折叠床,医院护工睡的那种,推起来是椅子拉平能睡人。
少女问过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睡吗韩舒苒很直接的回她,我习惯一个人睡。
姐姐有让少女挑个更舒服的床。金赛伦说,我觉得这个床就很舒服。
床搬进书房,少女入住,洗漱用品是姐姐买的,衣物之类的也是姐姐买的,后者是金惠绣,大前辈。
韩舒苒不太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她当然有方法解决,只是顾虑如果她插手太多,少女就变成了她的责任。她不想负担任何责任了,更不想负担另一个人的人生。为此,她打电话给金惠绣,让有经验应付这类事件的姐姐来处理。
这类事件金惠绣可太有经验了,她经历过更恶劣的,后辈的妈至少是个正常人。而不像她妈,一个上了赌桌连女儿都敢抵押的赌徒。
听了整件事的金惠绣直接问韩舒苒,人要不要她带走。韩舒苒想答应的,带走了,远离了,就跟她没关系了。
导演姐姐答应了,小演员却开始哭,无声的落泪,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嘴唇被咬得发白,却一句,我能不能留下都没开口问。
被拽着衣角的韩舒苒垂首不语,人跟木桩子一样站着,不给任何回应。旁观的金惠绣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