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有所报答,那本郡主能自己选择报答的方式吗”
顾成谨不卑不亢地回道:“在下相信郡主心中自有衡量。”
虞翠腹诽:不愧是读书人,前脚美男心计,后脚就给人家发一张好人卡,茶得浑然天成你还没办法骂他,佩服。
秀成郡主突然不再穷追猛打,反而顺从了顾成谨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不留顾公子了,不过本郡主还是要提醒顾公子几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顾祭酒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本郡主还是很想看到顾公子你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
“承郡主吉言,在下自当奋力一搏。”
他必须得中,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家就又被发落回沧州了,祖父不能再被他们大房拖累了。
“我等着那一天。”秀成郡主又软了嗓子,眼睛却看向了努力把自己当成壁花的虞翠,“你就是豆蔻吧小豆蔻我也用过,构思最是精巧,你很不错。”
虞翠汗毛直竖,头皮瞬间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行了一个万福礼,“郡主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秀成郡主摇了摇头,“你当得起,今日这事若非你及时压下了孟贞,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还可能搞砸我的花灯宴,那我可就成玉京城的一个笑话了,你有功,当赏。”
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鸾雀并蒂金步摇,身边的侍女立马接了过来,给虞翠送了去。虞翠无奈,跪地谢赏,双手平托着这支鸾雀并蒂金步摇,“奴婢谢郡主赏。”
秀成郡主满意一笑,似是刚看清虞翠嘴上的口疮,用帕子掩了唇,“冬日干燥易上火,豆蔻你可要注意身体。玉盏,将太医配的那几副清热降火的药包取来,让豆蔻带回去服用,这口疮着实碍眼。”
虞翠磕头谢恩,“郡主厚爱,奴婢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祝郡主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永远不生疮”
说着就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实诚的很,起来的时候脑门都磕红了。
虽然对虞翠祝福里的“永远不生疮”感到莫名不舒服,但看到她磕头磕到脑门都红了的时候秀成郡主瞬间将那丝微妙的不爽给抛诸脑后。
罪奴就是罪奴,永远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和卑微,眼皮子这么浅的东西,也就是长了一张好脸,又惯会察言观色,狐假虎威,就能将男人的魂儿给勾了去,实在下贱
顾成谨对此没发一言,从头到尾也没看虞翠一眼,仿佛虞翠就是个普通丫鬟,与他毫无关系。秀成郡主对此却只想冷笑,要不是她曾亲眼目睹过顾成谨买过一只雕刻着豆蔻图案的白玉梳,她就真信了豆蔻对顾成谨而言就是个普通丫鬟了。
“可真是个实心眼的丫头,脑门都磕红了,顾家就是会调教人。”她指着地上跪着的虞翠,“玉盏,还不快把豆蔻扶起来,我看她眼睛都发怔了。”
虞翠还嘴硬:“奴婢不晕”然后站起来时一个踉跄差点儿又给秀成郡主磕个头,逗得颐心堂里的丫鬟们都笑了起来,指指点点着虞翠的窘态,虞翠也跟着傻笑。只有顾成谨偏过了头去,死死握着拳,青筋暴起。
终于从长公主府脱身,马车里,顾淑慎终于哭出了声,再也顾不得什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了,哭得撕心裂肺,涕泗交加,白莲花秒变喇叭花。
虞翠揉着自己脑门上肿起来的大包,她是下了狠劲儿磕的,当时只是红了一片,一出门就显了肿,跟个寿星公似的,脑门锃光瓦亮。
“哭什么哭现在哭还有什么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四姑娘你还是留着眼泪回顾家哭吧,在这里哭只是白费眼泪,你还不如把省下来的力气用在如何跟老太爷和老太太解释上。”
“我只是个丫鬟,你在我这儿哭没用,我要是能有那么大的脸面不让顾家追究你,那刚才也就不必在颐心堂装傻卖丑了,看到我脑门上的包了吗你还真以为我是女诸葛啊那个孟贞暂时安分下去那是因为她惹不起秀成郡主,也惹不起她嫡母,可不是我那几句话的功劳。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四姑娘,你就不用在我这儿做戏了,你和祝姨娘的事我帮不了你。”
就是能帮她也不会帮的,何况她也帮不了。
顾淑慎止了泪,双目红肿,“你要是我的丫鬟就好了。”
那就可以把她送给大哥,说不定就能解了她和姨娘的困局。
虞翠不想搭理她,要是当了顾淑慎的丫鬟,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籍了,顾照思是小天使,顾淑慎可是鬼画皮。
她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顾家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