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定南侯啊陛下的左膀右臂,朝廷肱骨,她好像才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姐姐妹妹喊着,不安好心的狡猾反派啊
徐悦看出了顾照思的为难,谢宁虽非嫡出,生母却也是定南侯的侧夫人,主持着侯府中馈,顾家现在的确差远了,正打算出言解围的时候,朱砂厅那边传来了高亢的叫骂声。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谢宁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念巧,你去朱砂厅看一眼。”徐悦皱起了眉,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朱砂厅,她已经看到二姐从素心厅往朱砂厅走去了,这嫉恨如仇,眼里不容沙子的暴脾气,“拉着点儿二姐。”
顾照思也往朱砂厅那边瞧,顾芷汐就在那里面,可千万别是她出事。
“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别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瘦马的骚味儿简直盖都盖不住,谁是你姐妹我等虽是庶出,却也是正经良家生的,西北苦寒之地,你礼仪欠缺不算奇怪,可看看你刚才的做派腰如水蛇,眼泛桃花,哭时梨花带雨,跪时矫柔作态。你说你姨娘是伍长之女,可我姨娘也是伍长的女儿,同样是在西北军营属镇出生长大,怎么就没见过哪个伍长的女儿长了你姨娘那张脸呢”
连翘骤然变了脸色,她是瘦马出身,当然能看出祝芸和顾淑慎身上的违和,可虞翠让她不要说,她就一直没有告诉第三个人。可这般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又是瘦马,又是西北军营的,还有伍长之女,顾家的姑娘们再是缺心眼也听出被斥骂的人是谁了。
顾照思的脸色也很难看,她和顾若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慌乱和无措。
今日要真坐实了祝芸身份有问题,不仅顾家女儿们的名声会被影响,顾家也可能再次被拖累。纳个瘦马当妾不算什么,可把贱妾做贵妾,这是在打朝廷律法的脸
国子监主教化,结果祭酒的儿子却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视律法为无物,这是何等的荒谬与可笑顾老太爷还是承德帝亲自起复之人,处处优待,时时勉励,可顾老太爷屁股还没坐热祭酒这把椅子呢,儿子却是第一个来踹椅子的,这打的何止是顾家和国子监的脸,这是把承德帝的脸也给一起打了
连翘拉住了顾照思想往朱砂厅走的步伐,小声劝道:“姑娘,一切等豆蔻来了再说,你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还可能把自己也给陷进去。那斥骂之人刚才所说之话,简直是处处照着祝姨娘说的,又提及其姨娘也是西北出身,那必定是和祝姨娘有旧之人,甚至仇怨颇深,以至于那人宁愿冒着惹恼秀成郡主的风险,也要祝姨娘声名扫地,甚至会让祝姨娘面临牢狱之灾。”
“姑娘,问询清楚骂人者是何身份,这样豆蔻知道后才能及时做出反应。一个祝姨娘应该还不值当得让人在长公主府撕破脸皮,我怀疑是和顾家有仇怨之人,不想看到顾家再次翻身。”
顾老太爷能成为次辅,绝对不会缺少政敌,如今一朝起复,敌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顾家再起来呢当年顾延钦被指控与安顺亲王合谋,锤死顾家的来往信件是怎么突然被金鳞卫搜查出来的这里面水深着呢
“咦听声音好像是怀远将军家的孟姐姐呢,那就不奇怪了。”不远处的谢宁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孟姐姐的姨娘就是被一个瘦马搞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被那个不着调的父亲送给上司做了妾,不过还好怀远将军是个有出息的英雄,没有堕了先祖郑国公的威名,靠战功当了将军。”
顾照思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郑国公是开国元勋,世袭罔替,可惜袭爵的郑国公在夺嫡时站错了队,将整个国公府赔了进去。其实当时此案还是有疑点的,可顾延钦急于表现,全部从重宣判,还得了个“不畏强权”的刚正美名。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重新审判的机会,但顾老太爷为了给儿子擦屁股,就将这事给压下去了,再没了下文,这仇能不大吗
连翘退后几步,低声说道:“苏叶,刚才我和姑娘,还有谢姑娘话你都记住了吗记住了的话,就去找豆蔻,一定要快。”
苏叶拔腿就往跑,连翘又回到了顾照思身边,顾照思一脸的忧心忡忡,“豆蔻能有办法吗”
“再不济她也能回府搬救兵。”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马车上的虞翠刚给自己搭好一个软乎乎的窝,缩在里面,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胳膊。小桌子上摆满了点心水果,还有管够的猪肉脯和咸香的腊肠,正准备大开吃戒,然后就收到了苏叶带来的这个晴天霹雳。
新鲜的橘子从手里跌落,从马车里一直“咕噜噜”地滚到车轮下。
“**的少坑一次爹会死啊他是不是向顾家来讨债的坑一次就够了,这**又来一次,还让不让人活了艹”
这顾大爷是不能要了,顾老太爷要还是再包庇他,可就真是个绝世大傻逼了求大义灭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