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然而,又人负手走来,淡淡道
“说来念去性命之危,还无人出事。几位见识、手段皆不俗的合体修士在场,能想出的法子,竟只有杀掉门内天灵根弟子这个吗”
“晚风真人”琼光大喜过望,帮忙说话的来者,正是陈勤。
经他有意无意的暗示,走意真人到底想起傅偏楼是问剑谷内门弟子,还是千载难逢的天灵根这回事,沉默下去。
清云宗长老看好事被坏,怒而瞪视“那火古怪得紧,触之即燃,连合体修为都奈何不得。若不杀死放火之人,晚风真人还请说说,有什么办法”
陈勤沉吟了下“我见也非人人都惧怕这黑火。”
他看向养心宫弟子所在之处,若有所思“清重真人身在何处她或许对此知晓二。”
“我的确知晓二。”
清重的嗓音适时响起,她平静地走过来,扫过走意真人与清云宗长老,蓦然说“不过,二位应当也非一无所知。”
“这”
清云宗那名长老颤巍巍地捻着胡须,震惊道“莫非,那火中的黑雾当真是”
“心魔浊气。”
清重说罢,意味深长地望了色变的两人眼,对面没料到她会这般直接地说出口,下意识往天边瞧去。
“不必如此胆战心惊。那位是曾颁布令状,叫前人休得再提此事,可现实已呈在眼前,非我等欲谈,惩戒不会不讲道理。”
清重眯了眯眼,缓缓道“三百年前,养心宫就说过,这东西,封不住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们看讨债的来了。”
“”
陈勤听不懂他们话中的弯弯绕绕,挑眉问“既然休得再提,我便不多问了。清重真人,你可有办法”
清重瞄他眼“有。”
她从手腕上解下串雪玉念珠,说道“此物为我温养多年的贴身灵器,养心宫历代宫主所传,可镇压心魔,消弭浊气。”
手指拈,念珠断裂,珠子如雨般哗啦啦掉落下去,为她灵力所托,射去火中修士眉心。
一道玉润屏障笼罩住黑气缭绕的识海,那些人断断续续清醒过来,被体内亏空的灵力和周身忽冷忽热的火焰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地逃离出来。
然而,无往不利的念珠却在最中间的青年面前碰了壁。
蓝眸一凝,便定格在身前,从雪白化为焦黑。
这显然也出乎清重意料,她神色肃穆起来,喃喃道“好重的浊气他到底是”
“不行吗”陈勤蹙眉,“那名弟子的意识要如何回来”
清重摸着手上剩余的念珠,低声道“在化入识海前,念珠就会被挡下,无法发挥用处。恐怕还得有人亲自将其送进去才行。”
接着又摇头“火中浊气,尚不足他身上之万一。一旦接近,定会陷入心魔困顿我不行。”
“合体修士都不行”陈勤诧异。
“人生在世,堪不破的事不胜枚举,寿元越久,越是如此。”
清重叹道,“我若执意接近,倒不是不能制住,只是难免牵动心障,大抵不要多久就该身死道消了。”
连养心宫宫主都不成,另外两人也知道自己心性是何德行,神情变换,并不出声。
清重顿了顿,看向琼光“倒是小辈,或可一试只是你们到底不曾经历过心魔之劫,贸然接触,后果如何,我也无法保证。轻则修为倒退,重则”
“烦请长老予我灵器。”琼光不假思索。
“太冒险了,琼光师弟。”蔚凤不知何时到了这边,“换我吧。”
他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经历过心魔劫的人,对自己的心魔胸中有数,和宣明聆说开后,更是稳定不少。
成玄见两人争着要去,眸光一闪,余光瞥过周身许多修士,意识到这是个彰显风骨的好时机。
便也出言道“此间我修为最高,该由我来才是。”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脸色纷纷有些怪异。
画卷传承后,琼光和蔚凤已先后突破元婴,修为直追陈勤。
前者有无律给的东西掩饰,后者可坦坦荡荡,还停留在结丹期的成玄看不出来,几位合体长老还有陈勤怎会不清楚
一时间啼笑皆非,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寂静的一瞬,另一道嗓音陡然传来。
“我去。”
简单两个字,却重若千钧,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蔚凤循声望去,见谢征面无表情地走来,眼眸漆黑得浑浊一片,透不进半分光彩。
他定定看着清重,神色平静至极,隐约流露出一丝死死压抑的阴影。
清重瞧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执念太重,必生心魔,你不行。”
谢征仍道“我去。”
“我自有把握。”他顿了下,微微俯身,“恳请真人借灵器一用。”
清重正举棋不定,按她所想,无论是最先那个眼神明净的修士,亦或后来的蔚凤,都远比此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