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修被他这样看了半晌,终是攥紧手指,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他哑声说完,将手中画卷抛过去,投入明英怀中,接着,负手背过身去。
“我留下。”垂目遮住其中沉痛,仿佛在说服自己般,他缓缓重复道,“我留下。”
明英微微笑了,启唇念诵一段口诀,不多时,苍白如纸的脸上就泛出红润血色。
他站起身,生涩地活动了下,将那卷画小心收入袖中。
无琊子抬首望了望月色“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沈应看侧过脸“走吧。”
叶因最后看了白承修一眼,忽然想到什么,掐诀褪下身上那一件披在外边的纱衣。
“寒蚕灵衣,这还是当年郭詹大师头一回给我铸的呢,不过今日之战,大抵派不上用场。”
她爱惜地抚摸过,递去给白承修,“若是白大哥日后能见到天歌,予她当个念想好了。好叫她知晓有人一直挂念着她。”
白承修接来,低声答应“我会的。”
叶因柔柔地笑了下,眼里很是不舍,又异常决绝,拂袖转身。
“恭祝诸位,”七人背后,白承修深深俯身,作了一礼,“一路顺风。”
再抬首时,月晖静悄悄地洒在凉亭之上,眼前已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