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的低下头,假装没听见里面动静,只等里面喊人不得不进去的时候再给回应。
吵闹了一个多时辰,茶具摆设不知砸了多少,里头才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伺候的人都松了口气。
直郡王府里的混乱对整个京城而言犹如滴进大海的水滴,失势的直郡王再不是人们关注的中心,只有胤祐和胤裪两个人作为始作俑者时刻关注。
亲大哥杀了肯定不可能,别说康熙不同意,也确实没到那地步,但要是什么都不做,自己心里能不能过去先不说,媳妇那都过不去。
都是亲兄弟,却闹到这个地步,说出去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们也没把事情闹大,就用自己皇子的身份给下头看守的人们暗示一下就成了。毕竟皇子们说是值守,但也用不着每时每刻都看着,他们没有把动静闹大,等其他皇子发现的时候,说不准是多久以后了。
办成了这桩事,两人在媳妇面前才敢大声说话。
“在家里住了这么些时日,是时候回去了吧上次弘曙他们回家没瞧见额娘就问,这回若还瞧不见,可怎么回答总不能叫孩子见不着额娘吧”
前两回来的时候,胤祐说过不能长住娘家之类的话,但林茈玉理都不理,就连林如海都不管,他就知道这些话对他们林家人没用,就开始改口了。
林茈玉自来带点叛逆,以前还有林如海和贾敏管着,但而今贾敏早已离世,林如海年纪越来越大不知道哪天也就走了,他巴不得女儿、孙子都在身边,若不是林瑾肩负着家族重任,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他也不嫌人多。
“说的也是,在家住了这些日子是该回去了。眼瞧着端午将近,还得回去操持。”
“是啊,家里的事都要仰仗福晋呢,没了福晋家里都乱糟糟的。今儿天气正好,时辰也不晚,福晋收拾东西,咱们回去吧。”见林茈玉松口,胤祐赶紧接话,生怕她反悔。
可林茈玉只是瞥了他一眼,直接扶着雪容的手站起身“有什么值当收拾,得了空就回来住几日,东西齐全才省去临时准备。将那些随身用的东西带上就成了。”
东西不收拾走,那是随时准备要回来呀。
胤祐的笑脸卡了一下,但没提出异议“那就叫她们收拾,我去外头叫他们备车。”
淳郡王亲自去吩咐备车,这面子是真真给够了。那事原本也不是他的错,林茈玉要是再不给他台阶下,就属于无理取闹地迁怒了。
“几件东西片刻就收拾好了,爷先去前头坐坐,我这就来。”
“不急,回去还赶得上吃晚饭。”
终于能把媳妇接回去,胤祐的脸都快笑烂了,准备到前头正院坐等片刻,刚一进门就看见胤裪在里头。
听见动静的胤裪抬头,视线落在他身后“七哥,七嫂没跟你出来”
“收拾东西,一会就出来。你福晋呢”
“也在收拾东西呢,说有件东西找不着了,要找到才能回去。”说完,胤裪脸上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其实说来,林黛玉并没有林茈玉那么叛逆,甚至细究起来,她比林茈玉更具备一个官宦千金该有的智慧和气度,更适合做皇子福晋。
但她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而言也是叛逆的,而且上头还有姐姐“以身作则”,年迈的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成亲之后夫妻恩爱程度在皇子中可谓罕见,这就导致她的任性程度直线上升。
如果说原著中林黛玉的任性是偷着流泪和出言讥讽,那她现在的任性就是脑子里有什么想法,只要不触及底线都可以付诸实践。如此几回,就连身为姐夫的胤祐都略知一二。
“她丢了什么难寻的宝贝,是天上的鱼,还是河里的星星”
“是五彩斑斓的黑色的帕子。”
“你且找着,我接你嫂子去。”
见事不妙,胤祐抬腿就走。别看他腿脚不方便,胤裪拽都拽不回来。
“七哥,你帮我问问嫂子,哪有这样的料子”
“别让你福晋带坏你嫂子”扔下一句话,胤祐就差直接飞走。他可不想将来某一天两口子闹别扭的时候,要去找什么五彩斑斓的黑。
再跑回后头,见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胤祐赶紧带着她们走人,连和林黛玉说一声的机会都不给,唯恐那套为难人的法子被自家福晋学了去。
林茈玉还以为他是着急回家,并未多想,遣人去给林如海、西林觉罗氏说一声,就跟着他出门上了马车。
而胤裪被个五彩斑斓的黑为难到眉毛都快拧掉,最后叫人找了并不纯粹的黑色宝石来,取一部分研磨成粉制成颜料,再加上一通巧舌如簧才糊弄过去。
如果说胤祐在婚后学会了糊弄文学,那他就是把甜言蜜语研究到了极致。
终于把福晋哄上马车,他才小心询问:“这五彩斑斓的黑着实稀罕,福晋是从哪得的巧思”
林黛玉拨弄着黑宝石,看着里头杂质在夕阳余晖下闪耀,心中喜欢,态度也变得缓和好说话:“小时候我和弟弟玩闹,姐姐时不时便有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