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真真是让我见着了。”
似乎每次见到漂亮姑娘他都会这样夸奖,林茈玉啧一声,专心抠自己的指甲。
林黛玉也瞧着没意思,还不如看自家姐姐抠指甲“早说别用这个颜色,我瞧园里又开了几样花,明儿咱们试试。”
“花不少,明矾却用完了,该托一嫂子带些进来。”
“还有蔷薇硝,昨儿是最后一包。”
两人掩着手帕说悄悄话,贾宝玉已经凑到贾母跟前“老祖宗,把云妹妹接过来吧。”
“好,清明祭祖都收拾停当,她也得空,正好过来陪你们说笑玩闹几天。”能看子孙们热闹高兴,贾母自然是没有不答应。
贾宝玉道了谢,又凑到林黛玉身边“你们今儿又开诗社了等云妹妹过来,我求了老太太不去上学,跟你们玩可好”
林黛玉还没说话,旁边薛宝钗听见“宝兄弟莫要胡说,你如今大了,正该读书明理,才好孝顺老太太,替老爷分忧。”
上一秒还高高兴兴的贾宝玉立刻沉下脸。
“你爱上学不上学,干我什么事”嗤一声,林黛玉继续跟林茈玉研究指甲。
贾母揽过薛宝琴,眼睛却看着贾宝玉“家中难得热闹,少去两天不碍事。明儿就打发人把云丫头接过来,正巧你过生日,叫她们好好陪你。”
“哎,多谢老祖宗。”贾宝玉这才高兴,招呼三春过来一起研究指甲、胭脂,还把薛宝琴也叫上。
薛宝钗没再说什么,只陪坐在贾母身边看着众人欢声笑语。
直到晚饭时众人各自回去用饭,王熙凤也得空,一边享受平儿的按摩,一边听王仁妻子派来的人回报。
“爷说那薛蝌是送妹妹来成亲,对方是翰林公子,姓梅的。据闻双方是早年定下的婚约,不过不知什么缘由,这么些年都没再提过成亲的事,他们兄妹才进京催婚。”
“不知什么缘由这还用什么缘由必定是梅家相中了薛家有钱,如今见管事的当家人死了,就想撇下薛家另攀高枝。”
商人有钱但地位低下,耕读之家出身的翰林则是空有清贵之名内里穷困,两相结亲互相帮衬,这样的事自古就有,王熙凤见怪不怪。虽然她不大喜欢薛家,但从这件事上来讲,薛蝌兄妹还真没错。
“还有什么”
“别的倒没什么。不过奶奶说爷预备着买个官当当。”
“知道了,你回去替我向嫂子问好,我现今大着肚子不好出门,等轻松下来再去找嫂子说话。”
打发走传话的人,王熙凤倚在床上“哥哥也买起官来,咱们王家也没几个得用的。”
平儿笑话她“从前咱们一爷也是差点买了官的,奶奶怎么不说如今一爷出息了,奶奶倒看不上买来的官。”
“你个小蹄子,调侃起我来”
王熙凤作势要拧她的嘴,平儿笑着往后躲。
“薛家兄妹大约是来借咱们家的势,不过梅家这样反悔,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不管如何碍不着咱们,她老老实实做客我就好好招待,若要惹事我也不怕。谁叫她没有姓王的亲娘。”
说几句话,平儿服侍王熙凤褪去衣裳首饰,擦脸净手,忽而又想起件事“对了,今儿那位薛宝琴姑娘和咱家几个姑娘说笑,提起她和宝玉同一天生日。咱们可要给她做生日”
“怪不得这个时候进京。明年选秀,凡是勋贵人家的女孩都要参加,不仅咱们家,即便那些没落人家的女孩也要参加,他们这是怕梅家从落选秀女中选妻子,在咱们家过生日,宣告她年纪到了可以成亲,赶在年前逼婚呢。”
几件事串起来,王熙凤深觉自己摸到真相,对梅家更看不上,对薛宝琴反倒佩服起来。
“一个年轻姑娘,父亲刚死不足三年,母亲仍在病中,她就敢来逼婚,有野心,敢作为,也不要面皮。你们素日说我强悍,却不知这世上比我强悍的大有人在。”
“可她尚在孝期,终归名声不好。”
“是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梅家果真不声不响另娶,再用婚约逼她做小,难道白送上门薛家几个能干的长辈没了,晚辈都是废物,连皇商的名头都险些保不住,哪怕她不做小,使银子进宫参加小选,没根没基能有什么出路还不如鱼死网破拼上一把,拼成了就是翰林家的少奶奶。”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出身商户的女孩如果没人撑腰,想要嫁进官宦之家几乎都是做小,可薛宝琴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从来不是乖巧的闺中女儿,如何能忍
平儿沉吟良久,最终长叹“可怜一个好好的姑娘,只庆幸她有婚约在身,占着理。”
闲话完毕,平儿扶王熙凤上床躺好,扯过被子盖上,又放下半边帷帐,吹了灯,然后自己也躺上去。
因怕王熙凤孕期睡不好,也怕她晚上起夜不方便,自满了三个月,平儿一直是与她同吃同睡贴身照料。放下另外半边帷帐,主仆一人相继入睡。
第一天早起,贾母果然派人把史湘云接来。
相比上一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