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门,他也无法再赔还给她活生生的慈爱的父母。
当他伫立在那里许久,却始终没有看见她的身姿或面容有一丝更动——她阖目端坐,不再看他一眼。如此决绝,像是一种告别。
某种深深的惆怅,混合了无可奈何的愤怒,慢慢涌上来咬啮着他的心肺,令他痛楚难当。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还不能完整背出《西洲曲》的小姑娘,被夫子责骂了,就委委屈屈地来找他,被他温言哄得破涕为笑,于是一蹦一跳地追在他身后,走在江北春色满眼的原野里,手里握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童声清脆、磕磕绊绊地背诵着: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