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阮芳抚着他的心口,“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没事。”祝望庭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让阮芳扶着回里间躺下了。
说来也怪,平时早就忘光的那些画面,突然在他脑中清晰起来了,他想起了同志们冻伤的手指,冻坏的脚,想起了野菜窝窝头的味道。那时候吃着,不觉得剌嗓子,觉得很甜。
他还想起了好多事,寒风呼啸,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围着火堆唱歌,想起了妻子怀着身孕跟着他东躲xz的那些日子。
已经模糊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潘月坤年轻的脸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显现。现在回想起过往那段艰苦的日子,突然觉得那是自己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也是被他抛弃的岁月
纪新榆一身疲惫的回了家。
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她想去见高立景,结果却扑了个空,而且坏消息传来,警员们并没有在学校的宿舍里搜到属于祝家的任何东西。
以至于听说那丫头还跑到所里去闹了,但是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纪新榆回家就被告知祝望庭的心脏病犯了。
“怎么回事”她皱着眉,略有些不高兴地道“最近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突然犯病了吃药了没有,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阮芳跟在她身后汇报,“吃了药好多了,在屋里歇着呢哦对,潘先生今天过来了。”
纪新榆的步子一下停了下来,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问道“谁”
“潘先生啊李茹她舅。”
纪新榆的心突然揪了起来,眼皮跳个不停,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他来干什么和老祝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啊”
纪新榆摆了摆手,进了屋。
“老祝,你怎么样了”纪新榆忧心忡忡的进了内室,发现祝望庭没睡觉,就那么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气色看起来还好,只是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不振。
“老祝”
“嗯”祝望庭回过神来,看了纪新榆一眼,“你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了阮芳说你心脏病犯了怎么回事”
祝望庭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是被潘纹锦那小子气着了。”
“是,我听说了,好几年不见怎么还生气了”
“他想让小茹一家子过来吃饭。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一起吃饭他就说我,意思是我拦着不让他们见面,还说什么娘亲舅大,说我没资格拦着”祝望庭闭上了眼睛,“我没资格谁有资格。”
别的他一句话没说。
纪新榆放下心来,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好的,他怎么来了”
“工作调动,好像是回京了我俩闹了一个不愉快,就没细聊。”
“你也别生气了,好歹是亲戚,多少年不见一回,别弄得像斗眼鸡似的,难不难看。”
祝望庭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你那边怎么样。”
“唉,小茹这案子,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提起这件事,纪新榆就恨得牙根痒痒,她既恨安子溪心狠手辣,又恨李茹和赵国福不长脑袋。
这两人的智商加在一块都,都赶不上安子溪半个脑子。当初这事儿要是和她说一声,哪里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其实纪新榆是五十步笑百步,她自己不也走了一步臭棋吗安子溪把人都扔到她家里来了,她又有什么好办法了,到最后,这个屎盆子照样扣到她的脑袋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判了,咱们尽量多出些钱,让小茹在里面自在些。”
纪新榆有些无奈,想说的话却是不能说。
那是她的女儿啊她的心比祝望庭要痛一百倍
“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就不着急呢”
“我有啥办法”祝望庭也恼了,他这个人原本就没心没肺的,别说李茹不是他的亲闺女,就是亲的,只怕他也不会投入太多感情。
只是可惜了邵家的那门亲事。
纪新榆把满肚子的委屈都咽了下去,“那你歇着吧晚上你想吃啥,我吩咐阮芳去做。”
“炸酱面。”
纪新榆走出里屋,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李茹的事情上,她费尽力气也没啥用,可以说是无能为力但是赵蕊的事情,还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如果赵蕊嫁的好,小茹将来也能有保障。
其实二十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现在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纪新榆擦掉眼泪,重整心情,去安排晚饭了。
潘纹锦却是一刻也没闲着,他对驼子的身份很感兴趣,立刻派人着手调查。
潘纹锦用的人,都是从地方上带过来的,跟了他十多年的老部下,最得他的信任。这些人的身手,素质都是过硬的,他用起来得心应手,也非常放心。
驼子是孤儿院的勤杂工,调查肯定是要从孤儿院查起。他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