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思的,但这件事和青粟有什么关系?
至少,在前世,青粟和卫笠是没有半点牵扯的。
卫笠没管她,恭敬地对姑娘道:
“姑娘,跟属下来。”
姜亦棠也敛下心思,对丘荣公主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卫笠离开,青粟赶紧跟上,不解嘀咕:
“公主怎么会忽然问到奴婢?”
姜亦棠哑声,她心中有点猜测,但另一位当事人就在跟前,姜亦棠没好意思说,只能含糊道:“不知道。”
倒是卫笠听见后,他侧目看了眼青粟。
等到了马车附近,大约半个时辰后,队伍才正式出发回京,马车上,姜亦棠有点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和谢玉照开口。
谢玉照等了半晌,不得不问:
“怎么了?”
姜亦棠呐呐半晌,低下头,莫名有些气短地小声道:“等回京后,我搬回尚书府住吧。”
她不是在问谢玉照的意见,虽然有点心虚,但早就做好了决定。
马车有点安静。
许久,才听见谢玉照的声音:“为什么?”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仿佛没有任何情绪,姜亦棠低着头,没看见谢玉照眉眼晦涩的情绪,他垂着视线看她。
不是说了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走?
谢玉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明明暗暗的阴鸷和偏执一闪而过。
姜亦棠抿唇,她抬头,睁着一双杏眸看向谢玉照,她咬唇道:
“那日邱语桐说得没错,我不该一直常住太子府的。”
见谢玉照皱眉,似有不虞,姜亦棠轻声打断他:“他们畏惧你不敢直言,但你拦不住他们心中的想法。”
姜亦棠说完,又怕谢玉照会胡思乱想,她不得不加上一句:
“而且,昨日长姐也找过我,道父亲劝我回尚书府住一段时间。”
姜亦棠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姜昃旼。
谢玉照眉眼冷了冷,姜亦棠只当没看见,她勾了勾谢玉照的衣袖,软声说:
“等年后,年后我再回去。”
谢玉照不说话。
如今才十一月,依着小姑娘口中的年后,至少还要等两个月。
她趴在他的腿上,一脸请求,乖巧地睁着杏眸,等待他的首肯。
谢玉照冷淡道:“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说罢,他不再看女子。
姜亦棠不喜欢见他这样,但她又的确不能常住太子府,她低落地垂下头,有点闷闷地不舒服。
地上的路越来越平整,马车不再颠簸得厉害,姜亦棠猜测,就快要回到京城了。
她偷觑着谢玉照,谢玉照依旧不看她,姜亦棠不由得安静下来,她有点难过。
姜亦棠觉得她真的不行,她见不得谢玉照这样对她,她低着头,不知不觉视线有点模糊,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
她含着哭腔:
“谢玉照,你不要生气。”
她知道谢玉照不开心,但她不会哄人,以前尚书府中的人不需要她哄,后来的谢玉照都是在哄着她。
所以,姜亦棠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让谢玉照高兴点。
眼泪啪嗒啪嗒得掉,明明她是想去哄人的,结果她哭得比谁都可怜。
抽噎时,姜亦棠明显察觉有人把她搂了过去,头顶传来低声无奈:
“要走的人是你,你哭什么?”
姜亦棠杏眸红红,她抽噎着说:“我也不想的。”
她贪生又怕死,但前世得知他被幽禁后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找他,她也不想抛下他不管,她比谁都知道,谢玉照对她有多好。
但很多事情,她根本做不了主。
她总是被各种情绪裹挟着前进,她贪恋谢玉照对她的好,又畏惧于世俗的眼光。
姜亦棠眼泪掉得很凶。
她面对褚栎秋时的自卑,何尝不是她私底下的卑劣在不安。
前世她尚且是用性命在赌,但这一世的她明知谢玉照会痊愈,姜亦棠其实清楚,她远比前世自卑,是因她远比前世卑劣。
现在又是这样,她不想听类似于邱语桐那样“没脸没皮”的话,就又一次要抛下谢玉照。
像只乌龟,缩在龟壳中,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在替她擦眼泪,他在妥协:
“好,我答应你。”
姜亦棠越来越想哭了,泪腺仿佛失控,不断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