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姜夫人也不得不点头。
而太子府中情形却是和尚书府的沉闷不同,辰时未到,青粟就将姑娘从被窝中扒了出来,不断催促:
“姑娘快醒醒,今日姑娘可是要进宫的!”
青粟和姑娘年龄相仿,只比姑娘年长一岁,从未去过宫中,她一夜都没睡着,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早早就爬起来,和佟容商量好,今日姑娘要穿什么后,就把姑娘拽了起来。
姜亦棠有点迷糊,但她困倦时,仍是格外乖巧,任由青粟将她拉起来,让她伸手她就伸手,拉她起来她就站起来。
等洗漱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姜亦棠坐在铜镜前,佟容替她梳妆,她从铜镜中看向青粟,稍稍睁圆了杏眸: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青粟一直都是伺候姜亦棠的,平日中难免会干活,但洗衣做饭这些也不会轮到她,常年和姜亦棠一起待在院子中,其实她也很白,只是和姜亦棠待在一起,旁人很少会在意她,但若细看,就会发现青粟生了一张圆脸,笑起来两个酒窝清秀甜美。
她昨晚没睡,黑眼圈挂在脸上,就格外明显。
青粟有口难言,她也很想知道,都是第一次进宫,为什么姑娘就这么镇定?
青粟扭扭捏捏地:“奴婢没进过宫,有点紧张。”
佟容没忍住笑出了声:
“今日宫中宴会,人来人往,宫中规矩不会很严,青粟姑娘不必紧张。”
青粟松了口气,她一直都觉得尚书府算是御下有方的,但来了太子府后,才发现尚书府的那点规矩根本不够瞧,她就在一直想,宫中是不是会更严厉?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冒犯了贵人。
佟容的话,算是让她紧绷的情绪松了松。
等三人准备好,刚要出去,就见谢玉照带着松翎进来,姜亦棠一惊,下意识地拎着裙摆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谢玉照不该是在宫中吗?
往年中秋时,早朝是罢免的,但今年不知怎么的,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连续几日都有早朝。
适才梳妆过程中,佟容还告诉她,天未亮,殿下就进宫了。
谢玉照牵住她,简单道:
“回来接你。”
他说得格外自然,仿佛再是正常不过,但四周众人都不由得抬头看了眼二人。
姜亦棠被看得有些羞赧,她轻扯了下谢玉照的衣袖,红着脸说:
“那我们快走吧。”
这都辰时了,去宫中也得要半个时辰。
姜亦棠手腕上戴了谢玉照送她的那对玉镯,至于谢玉照病中给她的那枚玉佩,她是一直挂在腰间的,上面有谢玉照的印记,但凡知道这枚玉佩的人,都该知道这枚玉佩代表了什么。
姜亦棠一直都没有紧张,等到看见谢玉照,她才真切意识到,她要进宫了。
她记得宫中还有邱贵妃和淑妃两位娘娘,邱贵妃尚好,但淑妃娘娘前世就一直隐隐在针对她,借此宣泄对谢玉照的不满。
前世她把玉佩收得很好,藏在香囊中,很少让其见人。
但现在,姜亦棠没有再把玉佩藏起来,因为她很清楚,这枚玉佩本身就代表了威慑。
谢玉照也看见了她把玉佩挂在身上,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
重来一次,倒是知道长点心眼了。
等出了思甚苑,姜亦棠看见佟容没跟上,还有点不解,前世进宫时,谢玉照都会让佟容跟着她,佟容是宫中出来的,了解宫中的规矩,有佟容在,她会少走很多弯路。
她狐疑地看了谢玉照很多眼,但谢玉照什么都没说。
直到上了马车,姜亦棠在马车前看见常乐,才了然谢玉照为何不让佟容跟着她了。
姜亦棠嗔圆了杏眸,转头想说什么,谢玉照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打断她:
“今日不在思甚苑。”
姜亦棠被堵住,郁闷地皱着小脸。
马车内有糕点,辰时未到,松翎派人去颂雅苑买回来的,一碟碟地摆在跟前,谢玉照喂了一块枣糕给她:
“不许生气。”
姜亦棠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知道谢玉照只是担心她。
她抬头,乖顺地吃下糕点,闷闷地说:“没生气。”
只是又一次意识到,她是个累赘。
等到了宫门口,马车就停了下来,宫门前看见这辆马车,安静了一刹间,门帘被掀开,谢玉照弯腰从其中出来,他长身而立,宛若一块冷玉,矜贵冷凌,他未曾看向其他人,转身朝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