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顺着他的力道朝他靠过去,只要谢玉照抬手,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搂住女子纤腰,但谢玉照没有,他只是让女子靠着他而坐,垂着视线看她,轻描淡写:
“是我想吃。”
姜亦棠瘪了瘪唇。
对他的话半点不信。
她小声嘀咕:“骗子。”
炒栗子很快被送进来,没给姜亦棠,而是被谢玉照接过,他放下手中原本在看的书,垂着眼开始剥起栗子,等剥了一盘,他吃下一个,才将一整盘的栗子都递给姜亦棠。
他什么都没说,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姜亦棠呐呐地低头,不敢去看谢玉照,她知道谢玉照的意思,他吃一个就够了。
炒栗子很甜,店家放了糖,如今糖精贵,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在排队。
但姜亦棠知道,谢玉照根本不爱吃甜食,所以才会说他是骗子。
她乖巧地坐在谢玉照身边吃起栗子,也不再分散心神去看外面的景色,偶尔勾头去看谢玉照手中的书,谢玉照就会垂眸看她,低头用下颌蹭在她发丝间,有点痒,姜亦棠会忍不住朝他怀中躲去。
姜亦棠被他弄得想笑,讨饶地拿颗栗子去喂他,轻声控诉:
“不要蹭我呀,头发会乱的!”
谢玉照会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吃下栗子,唇擦过女子的指尖。
一盘栗子最终还是有小半进了谢玉照肚子中。
谢玉照不着痕迹地朝那包栗子看去。
他没骗姜亦棠,他的确想吃栗子。
他的确不爱吃甜食,却是不喜,而是对所有膳食一视同仁,况且他曾被幽禁五年,莫说甜食,他早就不会挑剔任何膳食。
谢玉照轻垂视线,落在女子满足而眯起的杏眸,他抬手,轻轻抚在她眉眼间。
但有些人从未变过,一如他记忆中模样。
姜亦棠乖巧地任由他动作,甚至误会了他的意思:“你还想吃吗?”
说着,又喂了他一颗栗子。
等到淮鹊河,那包栗子早就被二人吃得干干净净,只不过有人的确是在吃栗子,但有的人却是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思。
他们到了淮鹊河时,暖阳稍缓,阵阵清风拂过水面而来,透着股水汽湿润,行人都这里都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谢玉照牵着姜亦棠下了马车,卫笠迎了上来。
姜亦棠看向卫笠。
怪不得今日一日不见他,原来他早就来了淮鹊河。
卫笠恭敬地对二人低头:“殿下,都安排好了。”
姜亦棠眨了眨眼,什么都没问。
一艘画舫停在了岸边,画舫再想装扮得雅致,只是轻纱环绕,让人单看一眼就觉得画舫上是奢靡景象,谢玉照牵着姜亦棠上了画舫,画舫渐渐离开岸边,四周人的惊叹和注视也被隔开,姜亦棠终于自在了许多。
画舫上人很多,但除了伺候的人,就只剩下谢玉照和姜亦棠两人。
姜亦棠在四周乱看时,注意到有一艘画舫和她们这艘距离不远不近,但是看得出,那艘画舫是一直跟着她们的。
但那艘画舫上一直没有动静,姜亦棠只好按下好奇心。
画舫上有伶人弹琴,琴音绕梁不止,许是有人交代过,这琴声中似乎也都透着雅致,姜亦棠听得似懂非懂,她对这些了解甚少,仅有的一知半解还是曾经谢玉照请人教她的。
画舫中摆着许多糕点,这里和颂雅楼离得很近,颂雅楼的糕点在京城远近闻名。
前世,姜亦棠也格外偏爱颂雅楼的糕点。
画舫顺流而行,一路穿过不少风景,青粟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袖,姜亦棠以为她是兴奋,转头低声道:
“到夜晚才好看呢。”
青粟愣了下,她下意识地想问姑娘怎么知道的?
但她没问,而是很快抛开了这个疑惑,又拉了下姑娘的衣袖,凑近她耳畔,低声说:
“姑娘!姑娘!奴婢刚才看见大公子了!”
大公子,姜硕,府中的嫡公子,和姜亦棠的关系着实谈不上好,和姜谙茯不同,姜硕平日中挺疼爱姜霜鸢,在姜霜鸢日复一日地欺负姜亦棠中,他难免行事有所偏颇。
姜亦棠愣了下,她顺着青粟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姜硕。
但姜硕没有发现她。
姜硕在另一艘画舫上,画舫中不止有姜硕,还有姜谙茯,但姜亦棠的重点不在这二人身上,而是看向了画舫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