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瓶,她愚笨的大脑塞满了瓶身上印贴的说明文字,再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只是机械性地走向旁边小房间,掀帘而入,然后再度被眼前巨大的画作,惊愕到寸步难行。
长宽至少有米长,画布与染料绘成的巨硕油画里,她是唯一的女主人公,此时正站在熟悉的长街旧巷里,身侧是喧闹吵嚷的小商铺。
盛穗目光落在画中她右手的红色通知书,明白画中场景,是她十八岁那年高考后的盛夏——
她清楚记得,那日分明正值酷暑高温,画中的她也适时宜地穿着白色的短衣和纱裙;
为何画作却是天空乌云密布、灰黑的地上湿靡坑洼、而路过旁人的脸和五官都是扭曲不堪。
整幅画里,所有一切都是窒息的灰黑色调,只有她是唯一的白与光亮。
而真正令盛穗震惊到迟迟说不出话、有一瞬甚至感到窒息的,并非画中的诡异旁景、也不是她那日一身打扮,周时予是如何得知的。
而是画中正转身回眸的她眼中,俨然还倒映着一名再熟悉不过的青年身影。
盛穗一眼认出来,那是青年模样的周时予。
也是脸上写满惊恐与绝望的周时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