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明明是早已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的,却都在此刻,因那句“塞北之草原,辽东之黑土,西疆之都护,南越之蛮荒”而尽数虚化成了向外延展的姿态。 尤其是那些觉得在平定冀州青州之战中没能出到多少力的,更是不免因心中的热血沸腾而不自觉地开始了摩拳擦掌。 乔琰话中的意思已很明白了—— 她还年轻,她的大雍和她本人一样都还有着太多可能。 今日固然只能将一部分有功之臣像是云台二十八将一般铭刻功勋,但这后方绝不止于此,而这些后来者与前者并无什么区别,均是成就这大雍伟业的股肱之臣。 “多年之间,陛下的语言艺术真是一点没变啊。”戏志才忍不住在人群中嘀咕了一句。 他不由想到了当年乔琰让他代笔的请罪书。 彼时尚且年幼的陛下在这封请罪书上,以画龙点睛之笔,写下了那 句为自己取字为“烨舒” ,以示为舍予之火的含义。 当时她不会在话中出错,今日也不会! 这已在创立之时就被赋予了无限可能的功臣标志,绝不会有那等引发臣子不满的可能了。 在众人殷切期许的目光之中,乔琰接着说道: “朕有意于洛阳灵台故地起高台,名为轩辕,上列有功之臣。” “今次虽以二十八为限,然高阁之中,何止二十八人,当待后来者填补其缺。” 洛阳轩辕阁! “何为轩辕?黄帝征讨东夷、定我华夏、广播草木、促成农耕、制作衣冠、开创医学,方有人文之萌芽。” “今日轩辕阁中,也不当只有将领留名,合该以武将文臣、士农工商,凡有功勋于我大雍基业者,均留名于上。” 在乔琰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在这高台四方,正位于乔琰所站之处下方一层位置的一块块幕帘都尽数滑落了下去。 那足有两人高度的“屏风木架”居然并不是屏风,而是一扇扇版刻铜雕! 在每一块雕版之上都是一个人物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那长安的画院之中绘画技术水准在这几年之间越发有突飞猛进之势,又或许是因为随着雕版印刷的推行,那些负责镂刻的工匠技艺也越发娴熟,以至于当这些图案跃然于众人面前之时,谁也不会将其上的人物错认。 文臣之中,司徒程昱、并州刺史戏志才、兖州刺史郭嘉赫然正在前二的位置。 “其实我觉得,陛下不必将酒也给画在上面,让后人都觉得我是个酒鬼对吧……”郭嘉扶额长叹,“但不得不说,这衣袂带风的动态倒是有几分潇洒风采了。” “难道我应该说我这里没有酒坛子是好事吗?”一旁的戏志才接话道。 他发誓他没看错,在那版画之上代表着他的那一张上居然还有一个汤盅和一沓书信,陛下要是没在其中内涵什么东西,他绝不相信! 反倒是程昱的那副再正经不过了,正是案牍之间为她多年间劳心后方的模样。 而武将之中,实不令人意外的是以典韦、赵云、张辽、吕布四人在先。 但让人有些没想到的是—— 吕令雎定定地看着后方的一副铜版画像,眨了眨眼睛,险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当她凝神定睛看去的时候又发觉,那并非是她看错,而是实实在在地有这样一副女将阵斩乌桓的图卷位居其中。 “为何要觉得自己不配位列其中呢?”太史慈和吕令雎也算有一番师徒之缘,听见她的喃喃出声,插话回道,“先有夺取辽东、扫平乌桓、平定公孙瓒之战功,后有突围易水、攻破陷阵、夺取北平之壮举,比之其余众人,你唯独有落后也不过是年龄而已。” 可年龄算什么呢? 在陛下或许还能坐镇江山五六十年的漫长历程之中,吕令雎的人生也还并不止于此而已。 那么她当然可以在上头。 甚至可 以将更多的战功铭刻在这铜雕之上! 这一块板,便比什么统一天下的纪念币,对她来说有意义太多了。 更让她心中激荡不已的,是当她朝着周遭看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对她能身在此间怀有什么质疑的想法,只有对她先登此位的祝福和钦佩。 而令在场众人大觉讶然的是,乔琰说轩辕之意在于“征讨东夷、定我华夏、广播草木、促成农耕、制作衣冠、开创医学” “?()_?” 而位列其中的正有大司农秦俞,还有两个让人惊掉了眼球的名字—— 徐荣和马腾。 重启域外丝绸之路,将粮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