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等舍本逐末的举动。 “不错,”张超心中权衡了一番后回道,“我等不能再以大军对着曹子脩围追堵截了。” 倘若曹昂尽快占据了封丘县城,他们要想攻破便更加艰难。 这世上何来这等明明是想要将对方拿下,却自己这边损兵折将形势更为严峻的情况? 且不说陈宫这个发起之人没有被救出来,他们本应当占据的优势局面,竟然在此刻分毫不见,要是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话,迟早要出大麻烦! 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起兵,收拢军营中的士卒,整顿完毕后北上伏击。”在臧洪的分析面前,张超也多少找回了几l分信心,下达了指令。 他们的兵卒数量依然要比曹操此刻能调度南下的更多,实不该在此时因为判断的失误而有什么垂丧的想法! 张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将边文礼的尸体看守妥当,等此间事了,再将其厚葬。” 想到边让还是被他给请回来的,臧洪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惆怅之色,可惜现在不是他们为之哀悼的时候。 骑兵哨探被他们先一步往北方派遣了出去。 他和张超则一个负责整合队伍,一个负责将被火势惊动的士卒给带回。 所幸因伤亡不重,当他们动身启程之时,士气虽有少许的折损,但还依然在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当这一批陈留守军被完全聚拢在一处的时候,这种士气有缺的情况越发难以看出分毫。 更让臧洪感到庆幸的是,他显然没有做错决断,只因哨骑未过多久便向他汇报道,在北面有着一批以步兵为主的队伍正在南下而来,目标宛然正是酸枣! 这若不是曹操朝着曹昂方向派来的援军后军还能是谁? 倘若他们先前一味追击曹昂的队伍,极有可能就会被这支不适合正面冲锋的队伍从后头包抄袭击了,可在他们选择主动迎敌后,这支军队却无疑是他们的猎物! “全军加速行进。” 他要那些人就算发觉了他们的踪迹,也没有掉头逃跑的机会! 可当臧洪已能远远看到那支队伍的时候,他却发觉对方一点也没有要往后退的意思,甚至当先一步朝着他们发起了进攻的冲锋。 对方率先杀出的步兵队伍身着齐整的甲胄,在迈步而来的动作中透露出好一派军容齐整,威风凛然的姿态。 甲胄的震动间伴随着头顶的日光映照,竟闪烁着一片灼目的光辉。 那分明不是曹操的濮阳守军所能拿出来的军备,也不是他能在仓促之间调度出的精兵。 臧洪气势满满的迎敌 信心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只因他忽然看到了在对面的进军中缓缓升起的帅旗。 那是一个“郭” 字! 而在这面帅旗的前头,还有两面异常醒目的大雍王旗! 这哪里是什么曹操的援兵,分明是身处虎牢关的郭嘉和徐晃,在察觉到他们这头的内部混战后,朝着他们发起了进攻。 半月来他们只在洛阳防守的状态甚至让人几l乎要忘记了,若论起进攻的威势,乔琰的部将绝不会输给任何人分毫。 而就算是步兵,那也是被她命名为先登营的精锐! 糟了。 在此刻的距离下已来不及让他们再做出什么回撤避战的行动,只能与对方正面交手了! —————— 乔琰慢条斯理地往面前的棋盘上落下了一子。 在这自己和自己的对弈中,黑白子的相互侵吞博弈,依然有着一番交手思量,权且当做在无聊之时保持头脑灵活的调剂品。 兖州方向的大方向她已经给郭嘉定下去了,那么现在就是看他们各自发挥的时候了。 不过她原本以为会是兖州方向的阶段性战报先送到她的面前,却不料是程昱在公事之余,先带着一封书信踏足了御书房,将一条消息送到了她的面前。 他躬身汇报道:“有一封从东面送来的信,在抵达长安后先于拜谒司徒府后送到了臣的手中,希望我将其转交给陛下。” 乔琰将目光从棋盘上挪开,抬眸朝着程昱看去,露出一抹兴味之色。 东面,既然被程昱这样说,就显然不会是她那些身处于长安以东地界上的臣子,而应当是—— 邺城朝廷治下的地方。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她还以为这些邺城的臣子,要么就是先向着刘辩表露一番忠诚于大汉的心思,要么就是先观望一番她向世家做出安排的举动,再不然便是等到她真正有对那四州动手的意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