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感到头疼的了,若是还要再加上乔琰的话—— 满宠都得觉得,他们与其在这里说什么各路都有应战之人,将局势依然把控在自己的手中,那还不如干脆一点投降算了。 不过这种话就实在不必再跟枣祗说,尤其是不必跟性情急躁些的夏侯渊和曹仁说了。 他刚想到这里,忽听枣祗回道:“你方才还让我不必担心,今日倒是先自己担心上了。总之先行动起来吧。可别等到我已抵达了酸枣境内,你还没将府君迎回。” “你少说这种风凉话,”满宠回道,“那就希望我等各自能有好消息了!” 是了,此时再多想已是无益,不如先接回曹操。 固然在曹操的信中写道,张邈与他有多年交情,倘若这封信能够顺利地送到枣祗的手上,那就代表着他此时处在一个尚算安全的状态下。 可这等交情,实在是最不能赌的东西! 若要说交情的话,袁绍和曹操还得说是老相识呢。 也正如满宠所猜测的那样,此时的袁绍已经自冀州出发,临近冀州和兖州的边界线了。 冀州和兖州的界限有点特殊,这不是一条有着严格分界的边界,故而满宠建议的屯兵地点是东武阳,而不是什么河流山脉的界限。 二百年前的王莽新政时期,黄河发生了一次决口。 这次决口让原本位于冀州兖州边界上的黄河往兖州境内推行了一段距离,又因王景的治河之功,加上新河道的走向更加适合于黄河的运作,这条新河道便这样固定了下来,只在老河道处还能看到一点残存的痕迹。 袁绍策马而行,在越过这条隐藏的分界线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朝着南面看去,潜藏了几分说不出的野心。 他和许攸说起他要往兖州一行,是要确认曹操在此时绝不能投敌,并稳固这出结盟。 可他也难免在收到乔琰称帝消息的那一刻,在心中一闪而过了一个想法—— 倘若他能将兖州也合并到他所能掌握的疆土之中,是否早不必局限于这冀州青州二州的地界。 兖州徐州豫州几乎是连成一片的,手握此等资源,在这东西对峙中他便不必再对乔琰有这样的畏缩情绪! 以至于他在此刻一面觉得自己该当趁着并州空虚发起作战,一面又以看似进取实为逃避的方式出现在了这兖州的地界上! 黄河尚且可以改道,朝着兖州的领土内侵八十里的距离,他又为何不能在此时以兖州的资源壮大己身,让这伴随着大雍王朝的出现而岌岌可危的汉统,获得重新立足的机会! 想到这里,袁绍朝着身后伪装作了商人的扈从吩咐道:“都加快些脚步,也都给我牢牢记住你们的身份。” 他说完这话,又朝着与他同行的许攸说道:“我们自东武阳渡河暂居苍亭后,劳驾子远替我往西边走一趟。” 这兖州地界内的不安定因素袁绍心知肚明。 一个是兖州境内蠢蠢欲动的世家势力。 一个是陈留那支仅次于曹操的势力。 联络世家,自然是由袁绍亲自来做最好。 观察那陈留地界上是否因曹操的退兵和乔琰的登基而暗生龃龉,便是许攸这等谋士的拿手好戏了。 但在此刻,以谋士身份盯向了陈留这片土地的何止是许攸他们呢? 郭嘉扶着虎牢关的城头,朝着并不能望见远处兖州地界的山道,露出了个玩味的神情。 在今日,乔琰的一封密信送到了他的案头。 在上面写着一行字—— 负隅顽抗者死。 兖州若要被他们所攻克,这些顽固的世家势力,是否便是这些负隅顽抗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