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仰仗于下属的帮扶,这出塞北击鲜卑的两次作战,对体力的要求可真是够高的,曹操怎么想都觉得,要是将这种任务交给他,他是得被这急行军给拖累得病倒在路上的。 哪怕许褚侥幸能胜过典韦,他也早被乔琰给打倒了。 在他这番因比较而产生的沉默中,只听乔琰朗声一笑,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孟德兄心中既已有了判断,就劳烦送我十里吧。别人我都放心,唯独不放心那陈公台派兵追击的本事,总得再走远些才好。” 许褚想都不想接话道:“那这不就是劫持?” 他刚想撸起袖子动手,就被典韦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说劫持多难听,明明就是我家君侯与你家州牧相谈甚欢,十里相送。” 曹操简直要被乔琰这套又坦诚又无耻的行径给气乐了。 典韦这个对他来说也算旧相识的,当年还是个一手扛波才、一手扛梁仲宁的莽夫,现在也成了个会说扎心话的奇才, 倒是很符合近墨者黑的原则。 “” ?想看千里江风的《[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乔琰回道:“宾主同乐,乐而忘乎所以,将礼物落下了,劳驾孟德兄随后将其送至临颍,以全此佳话。” 曹操一时之间更是无言以对。 但凡已经身在九泉之下的袁术能跳出来给自己正名,他估计都得来找乔琰探讨一下自己到底是个礼物还是个人。 可怎么说呢……作为人质,加上他和袁术之间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还是不必对他抱有太多的同情了。 在曹操下属们心惊胆战的窥探中,乔琰和曹操一边谈论着曹丕在乐平书院的教育问题,一边平静地往颍川方向走出了十里地,而后异常潇洒地上马扬长而去。 乔琰所说的她这边援军已到,也确实不是一句在此时撑场面所说的虚言。 在曹操让人将袁术的尸体送至临颍的时候,距离那场在平舆城外沈亭的会见,又已经过去了两日。 装载州牧遗体的辒辌车行入那临颍城中,随之同行的曹纯就留意到,此地表现出训练有素状态的士卒绝不在少数,除却城墙上的守军布置让此地看起来像是铁板一块之外,在城外也已经扎起了安顿兵卒的军营。 曹纯稍一问询便获知,眼下的情形,是原本镇守关中的赵云到了。 与他同行的关中守军起码在六千以上。 可别说这个数字还比曹操在豫州的驻军少。 这六千人所要防卫的仅仅是一个颍川而已,曹操要留神的却是汝南和陈郡。现如今曹操这边的兵卒还有大半都被投入到了豫州灾情的救治之中。 谁让豫州这地方,是一块香饽饽的同时,也是一片被袁术遗留下来的烂摊子。 真要对决疆场,乔琰先前带来的骑兵,加上这六千援军,已经是绰绰有余的数量了,甚至能让曹操感受一下强敌在侧的压迫感。 还不只是这一路。 曹纯完成了交接即将回返的时候,又见另有一路队伍朝着这临颍城而来。 那为首的将领抵达城门之后,便高声说道:“南阳黄忠,奉刘荆州之命前来接应,荆州四千精兵已至舞阳县,听凭乔侯差遣。” 这两个消息,在曹纯回返平舆后,都被汇报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不由叹道:“若论胆大心细,这世上能与乔烨舒匹敌之人,实是少之又少。她也已经拿到了最适合于她在此地立足的资本。” 曹纯:“那我们眼下……” “多想无益,反而徒惹烦忧。”曹操直接抬手止住了一旁陈宫意图请罪的举动,说道:“将颍川不可取的消息告知于邺城吧,便如乔烨舒所说,一个不完整的豫州,才是我们有可能把握得住的。” 这就叫,塞翁失马,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