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瑕仙盯着手机,确认祝绯绯还是没回复后,她“啧”了一声。
祝绯绯拒绝了她的邀请,对袁瑕仙来说,这是个非常不妙的信号。
因此,这一下午,她特意找各种理由,试探了好几次。
搁以前,祝绯绯早就给她发红包了,但这次却是毫无动静。
如果祝绯绯是真病得没力气看手机,那反倒能说是一件好事了。
她担心的是,祝绯绯是在称病,陪那个所谓的“妹妹”。
也许是她想多了。
她将手中的小羊手链褪下,放在桌上,慢慢地抚过足金和玉珠。
金灿灿的色泽和玉的柔润交相辉映,给足了她聚会的牌面。
祝绯绯有多讨厌这个妹妹,她清清楚楚。
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就倒戈的。
不然,她岂不是白白在火上浇了那么多油?
盒子“啪”地合上,将手链吞入黑暗中。
*
不过,没过多久,袁瑕仙就知道了,那天她心头依稀萦绕的不妙感,并非是无理由的敏感多疑。
“阿绯,你也唱歌啊。”她拿着话筒走到祝绯绯身边,“来KTV还做作业干嘛?”
整整一周了,祝绯绯都处于这种在她看来极其“不正常”的状态里。
头顶的灯球处于关闭状态,整个包厢灯光明亮。在周遭一干的鬼哭狼嚎声中,祝绯绯埋着头,奋笔疾书。
听到袁瑕仙的声音,她一边写下“x=1.75”,一边道:“你先唱,我把这题先做了。”
袁瑕仙脸上的笑容维持得有点勉强:“你两个小时前就是这么说的。”
“我快做完了。”祝绯绯道,“做完给你们抄。”
“那我要带回家的。”
“那不行……”
袁瑕仙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为什么不行?”
那一瞬间,她的音量甚至压过了音响的伴奏。
祝绯绯愣了一下。
袁瑕仙的指尖戳在纸面上,指着那详细的步骤,追问道:“给土妹看的?你这段时间,只要出来玩,都在做题——是不是为了她?”
祝绯绯稍稍一皱眉,语气倒还算和缓:“什么‘土妹’,人家有名字的……”
袁瑕仙沉默了。
无人歌唱的伴奏仍在播放,音乐舒缓悠扬,却是衬托得二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紧绷起来。
一首歌放完,袁瑕仙才道:“阿绯,你没忘记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那件事吧?”
“哪件?”
“土妹可能是你亲妹妹这件事。”她一字一句道。
*
她本以为,这个杀手锏使出来,祝绯绯不说暴跳如雷,起码也该脸色大变。
没想到,对方像是早就考虑过无数次了,以出乎意料的平静态度道:“嗯,记得。”
袁瑕仙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克制不住心头的焦躁,咄咄逼人道:“你是要承认她是你妹吗?”
祝绯绯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避重就轻道:“她本来就是我堂妹。”
“搞笑,堂妹?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这么一号亲戚,过年也不走动,上到高二才突然蹦出来,上来就要住你家两年。这么离谱的要求,你爸妈居然还同意了,忙前忙后的,对她比对你还好!这正常吗?”
袁瑕仙恨恨道:“阿绯,你要真信她是什么‘堂妹’,那真是白瞎了你那么好的脑子!”
——这根本就是把寄养在亲戚家的二胎亲闺女给接回来了!
“你再这样被温水煮青蛙下去,他们就该用‘收养’的借口,给她上户口了!”
祝绯绯道:“这些话,你那天都跟我分析过了。阿仙,谢谢你。”
她将作业本合上:“但就算我爸妈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那跟祝水雯也没关系,扯不到她头上。”
“阿绯——!”袁瑕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才多久,你就……你是被洗脑了吗?还是祝水雯会给人下降头?阿绯,我们是好朋友啊,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们这些朋友了?”
见她情绪逐渐激动,祝绯绯只得接过袁瑕仙手里的话筒,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那些了,唱歌,唱歌。”
正当她低头搜歌目时,好友幽幽道:“对敌人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