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人,我去骂他。”
她的胳膊被一下子抱住了。
“算啦,阿绯,你长得好看,谁都想跟你说两句。我就不一样了……唉,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把我生得这么难看。”
其实袁瑕仙的长相和“难看”完全不沾边,这会儿又精心化了妆,灯光一照,妥妥一个清秀型小美女。
祝绯绯道:“跟长相没关系,他就是纯粹欠抽。”
袁瑕仙哽住了。
片刻后,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哎,阿绯,别安慰我了,我是真的觉得我自己长得很丑……”
祝绯绯又要起身:“我让他过来跟你道歉。”
……祝绯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
商业互吹你是不懂吗?啊??
袁瑕仙气得心口疼,但见祝绯绯真要去跟邓绪杰理论,她又吓得够呛,只得转移话题:“说起来,阿绯,你不觉得奇怪吗,邓绪杰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他家里我记得也就一般般条件吧。”
她说话的模样是一派天真烂漫,尽管说的话有些冒犯,但被她说出来,却让人觉得她只是好奇而已,不忍过多苛责。
尽管馥海九中勒令必须穿校服,但对于有些人精学生来说,统一着装反倒激发了他们当侦探的斗志。
鞋子啊、手机啊、出去聚餐选择的地点等等,都是他们衡量的细节。
袁瑕仙的眼睛可尖着呢。
以前邓绪杰虽然闹挺,左一句“我老大”,又一句“我大姐头”,显得好像跟在他们身边的自己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他的吃穿用度,只能说是普通。
……撑死了是普通里的中上。
离“在暗夜玫瑰浩浩荡荡大宴宾客”还差得远。
祝绯绯心不在焉道:“不知道啊,可能是中彩票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祝绯绯心知肚明,如果把它翻过来,铁定会看到,还是“那谁”打过来的。
「你有病吗,祝水雯?」
一旦思及此,她竟然罕见地生出些不敢面对的怯懦。
不用接,多响两次,对方就会放弃了。
她心想。
袁瑕仙大概是瞧出了祝绯绯不在状态,说了几句后,不再多说什么,坐去了位子的另一边,开始埋头发消息。
*
眼见着时间够了,邓绪杰摆摆手。
等候多时的DJ心领神会,音乐当即切换为电音版的“生日快乐歌”。
巨大的三层玫瑰花蛋糕被推了出来,蜡烛熊熊地燃烧着,映在邓绪杰激动得通红的脸上。
“嚯!邓爷阔气!”
“牛逼啊,大家给邓爷鼓个掌!”
在一众欢呼喝彩声中,邓绪杰切下了第一块蛋糕,走到了祝绯绯身边。
祝绯绯拧起眉:“给我干嘛?”
邓绪杰环顾四周,大声道:“绯姐,从入学以来,就一直照顾我很多!她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你们给我面子,就是给绯姐面子!懂不懂?”
“你有毛病吧,说这话。”祝绯绯绷着脸骂了一句,但到底是接过了蛋糕。
有人道:“邓哥,这不得开个香槟吗?”
“噢噢噢噢——!就是,开香槟,开香槟!”
在起哄声中,邓绪杰的理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面红耳赤道:“开!今天必须开!”
就在他喊出这一声的同一时刻,只听“啪”的一下,酒吧的灯全部亮了起来。
室内一片灯火通明,男男女女一下子都露出了迷茫又慌乱的神色,仿佛那层裹在肌体上的外衣被一下子扒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音乐声消失了。
推车“轱辘”、“轱辘”滚轮声清晰异常,伴随而来的,还有叮叮当当的玻璃瓶撞击声。
香槟塔的推车,过来了。
人群不知道为何,一下子自动分开了。
仿佛看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事物,场内的气氛倏地压抑下来。
这不寻常的表现,让邓绪杰的喉咙变得干燥起来,整场生日宴一直悬着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垂着头,将视线扫向那慢慢悠悠碾压来的推车。
首先入眼的,是一双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