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醋的?”林娇笑,姐妹又不比夫妻,自是越多越好。她招手将三姐姐也叫了过来,三人乍一看也和谐,林娇却不知,那两人连对视都少。
果真,太过相似的人,是很难做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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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闹了林老太太那么一出后,林韵诗倒是学着老实了不少。
她日日陪着柳姨娘吃斋念佛,安分了好一些时日,林锦正才终于解了她们的禁足。
只是在那之前,要求她好好跟林娇道歉。
林韵诗来的时候,林娇正睡在躺椅上轻轻摇动,美人肤如凝脂,偶尔掉落的花瓣却也只是让人觉着人比花娇。落在旁人眼里大概便是美丽的画了,然而林韵诗只觉着心里更堵了。
她冷哼一声,完全没有在林锦正面前的忏悔:“林娇,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不管让我再说多少遍,不是我指使丫鬟推了你的。”
林娇原本的笃定,在看着她毫不避让的目光,倒也确实迟疑了几分。
还没想明白,就听着她继续说了:“若说林蕊是清清白白的,我可不信。她能像条狗一样地跟在我后面,再反咬一口,就迟早有一天也会这样对你的。”
这话便让林娇不高兴了,秀眉微微蹙起:“是不是你指使的,犯事的都是你的下人,怎么污蔑到三姐姐身上了?”
“三姐姐?”林韵诗气极反笑,她怎么不知道林娇是这么好讨好的一个人,这个林蕊可真是好手段,“你倒是叫得亲热。不过也罢,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就最好永远不要落在我手里。”
她跟林娇,彼此都争了这么多年,没什么好伪装的。
显然林娇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林韵诗要是真的跟她道歉,她才会意外。
这会儿看着这位姐姐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她又将身子慢慢躺下去,手上团扇轻摇着,语气重新变得无谓。
“随你好了。”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眼看着人走了,浅画着实看不下去:“不是说来道歉吗?这哪里是道歉的态度?不若就跟国公爷告上一状,再关她些时日。”
林娇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认识林韵诗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就习惯了如此。这人会好好道歉才是怪事。
躺椅轻轻摇晃着,林娇视线向上,她有些走神,近来都是如此,每次走神想着的,却都是裴景。
旁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会做这种梦,难道真的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个念头升起时,林娇的团扇马上搭在了脸上,掩盖住一瞬间的心慌。她一边觉着,这是绝无可能的,另一边又隐隐想着,若非要择一夫婿,梦里的裴景,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这么胡思乱想之间,身上原本和煦的暖阳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没了温度,第一滴雨滴滴落在眉心时,林娇也听到了绿莜的叫声。
“变天了!快让姑娘去屋里!”
林娇睁开了眼睛,院里的下人们都忙碌起来了,将不能淋雨的物什往屋里挪,浅画早就把丫鬟拿过的伞撑了起来。
“姑娘,还是回屋里去吧。”
这天变得可真是快,林娇看了一眼已经灰蒙蒙的天,倒也没有异议,若是淋了雨生病了,就又该喝那苦药了。她被丫鬟簇拥着往屋里去,才走到了回廊下,刚刚零零散散滴落的雨滴,已经转瞬在身后成了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她停驻脚步回头去看密集的雨帘,砸在花草树木,亦或是地上。
丫鬟们正面色匆忙地在把院里的书往里搬,那都是林娇的藏书,原先想着天气不错,才都拿出来晒太阳的。
绿莜看着她的视线,还当她在心疼自己的书,忙催促下人。
“快一些,动作轻点!别把书撕坏了。”
说完才看向林娇:“姑娘,不打紧的,等天晴了,再晒一晒就是。”
她却不知,林娇这会儿的走神,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书。她只是想起了似曾相识的情景。
在梦里,雨中搬书的是自己。
被打湿后的纸张极为易碎,林娇又不懂得轻手轻脚,手一抬,被摊开的纸张就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