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朝着他脑袋拍过去一巴掌:“不想来就别来,别给我丢人!”
“丢人?你天天骂人把自己儿子带的习惯性嘴臭,他妈的改都改不好,现在舔狗都没得当,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狗日的,你刚刚说什么?!”
“……对牛弹琴。”
“弹琴,你会吗你?今天是让你来给老子表现的,弹个叽霸!”
“……”
一个小时后,酒会的另一端。
尽管林筝一直小声提醒姑父少喝,可别的老板过来聊天干杯,又很难不沾,果然,没多久,朱威廉神色就不对劲了。
发现姑父开始胡言乱语时,他赶忙先带人去卫生间洗把脸冷静。
水池前,朱威廉一反常态地哭着说:“小筝,你姑妈呢?”
“……”
就知道,又来了……
林筝说:“姑妈在外地出差,年前就回来了。”
姑父泪花闪烁:“小筝,你觉得你姑妈爱我有几分?”
“……”林筝握拳,娴熟地背着姑妈教的台词,“她爱,不是工具,救水里最近的,没有如果……”
朱威廉果然平静了些,他背过身,靠着墙揉揉眼睛,随后又摸了几下自己外套,似乎想找烟。
林筝提醒:“姑父,你的烟好像在车上。”
朱威廉醉酒后都会抽根烟冷静冷静,他闻声撑着墙就要下去,林筝连忙扶住他:“我带你下去找。”
他怕把醉酒的朱威廉单独放这儿会闹出动静。
两人很快到了下面停车的地方,司机先走了,林筝进去拿烟,从车里出来时,对面路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语。
其中几道声音有些熟悉,林筝还没看过去,那边倒是先意外地喊起来:“林筝?是你吗?”
他关上车门,拿着烟盒回头。
男男女女,约莫十几人,都是高中同班同学,刚刚喊他的,正是以前的班长简卓,对方发现没认错,原本还有些尴尬,可看到他一旁的朱威廉后,神色一怔,慢慢便变得微妙起来。
“林筝不是不来吗?”
“你傻呀,没看到人家另有行程?”
有几个人推搡着小声说:“喊什么呀,赶紧走,可别打扰人家了。”
简卓上次在邵京一直憋着一口气,总觉得林筝因为那件事瞧不起他,此时看到这种场面,怎么可能就就这么着了:“林筝,这位是……都是老同学,不介绍介绍?”
里面那个先前在群里说人坏话反被怼的男生也在,像是终于以此发现找回面子,趁机附和:“是啊,还以为甩了韩洺能找个多么好的,结果真是饥不择食,这都多大年纪了……”
“年纪算什么,这车值多少钱你们懂吗?人各有志,咱们想攀还攀不上呢!看看他这身派头,刚从那家酒店出来的吧?”
林筝好整以暇地把烟抽出一根,目不斜视地递给姑父。
此时的朱威廉几乎是神志不清的。
恶魔筝再次飘了出来,举着小黑旗喊道:多好的机会啊!没人看到!快!不要让他们跑了!!!
有几个老同学只觉得气氛尴尬,催促着赶紧走,定的酒楼时间都到了。
显然是那个约好的同学聚会。
林筝淡淡扫过去,也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忍着没呛出来,看到简卓眼里的诧异,他说:“没见过人抽烟?”
对方幸灾乐祸的神色一下凝固,他觉得眼前的林筝很陌生,若不是那张脸,他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了。
林筝夹着烟,步伐很快地走过去。
简卓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往后退。
刚越过马路,后方突兀地传来一句高喊:“林筝,你怎么把你姑父带到外面了?他是喝多了吗?怎么趴车上了?我爸还想跟叔叔聊一会儿呢!”
……是沈骏。
林筝没搭理,他看着那几张精彩变幻的脸,惊愕、意外、难看以及鲜少的愧疚……
他走到简卓跟前,手往下一垂,毫无预兆地将烟头用力摁在对方手背上。
“操!”简卓痛叫着退开,“你、你干嘛?!”
“上次没打你,是没来得及,现在不打,以后还会乱叫。你这种浑身贱肉的狗,总要长长记性。”
简卓愤怒不已:“你骂谁呢!”
林筝声音很低:“你啊,不值钱的贱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