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惊讶,问道:“不是你自己选的要跟着魏阿姨的吗?你现在这样抗拒,只会伤她的心。” 薛沉景哽咽着瞪向她,“你也来劝我走是吗?我走了刚好就没人再打扰你和我哥了。” 虞意对他的“鸡同鸭讲”一般的回话十分无奈,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那你想怎么办?让你妈妈一个人走吗?” 薛沉景又哭起来,正因为他不可能让妈妈一个人走,他才会这么难过。他有点太贪心了,又想要妈妈,又不想离开身边的人。 到最后,薛沉景还是接受了现实,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求道:“阿意,我会回来找你的,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上别的人,就算是我哥也不行。” 不得不说,薛沉景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在感情上,他比他那个一心扑在学习上的好学生哥哥还要先开窍,然后又用他那一腔赤诚迫使虞意开了窍。 虞意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说那句话时候的样子,被眼泪洗礼过后的眼睛清澈明亮,同外面的阳光一样炙热,赤丨裸裸地昭示着他的企图。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虞意才忽然有了点那方面的意识,不再单纯地把他当做隔壁的一个缠人傻狗来看待。 他以前那些撒泼打滚缠人 的手段,似乎也有了点别的意味。 以至于,经过这么多年的潜滋暗长,当虞意再次见到他时,心底深处总有一点有别于他人的波澜。 薛沉景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打断了她的回忆,他低落地说道:“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而已,一直都想。”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沉默下去,手机里只剩下他刻意压制的呼吸声,虞意握着手机翻过身,面朝与他相隔的那一面墙壁,轻声道:“你已经离我很近了。” 薛沉景立即不满道:“从我的教室去找你,还要走上一百零一步的距离,哪里近了?课间十分钟,除开上厕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要是老师再拖个堂,完全都不够我来见你一面。” 虞意惊讶道:“数据这么精准?” 薛沉景捧着手机哼哼唧唧地说道:“因为我今天专门走过了。” 虞意想象了一下在大片从窗外照入的阳光里,他大步穿过长廊数步子的画面,忍不住笑起来,“确实有点远,你没事还是别来了,课间大家都在教室里休息或者做题,没人会在走廊上瞎跑。” 薛沉景嘟囔道:“所以说,我就讨厌你们这种精英学校,在我以前的学校,课间大家都恨不得飞上天去,哪会在教室里规规矩矩地坐着写作业。” “你课间不做题,晚自习可能就写不完了,还要带回家里,麻烦。”虞意打了个呵欠,安抚他道,“一百零一步的距离又没有叫你一个人走,中间不是还有一个下楼的楼道嘛,放学后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薛沉景睫毛微动,脸上刚露出点喜色,又听虞意补充道:“还有你哥,会等你一起回家的。” 薛沉景默了默:“……那你们还是别等我了!” 虞意听出他不满的语气,故意问道:“你说真的?” 薛沉景气得喘了一口气,“假的!敢不等我,你……”他哼一声,改口道,“薛明渊就死定了。” 隔壁的薛明渊,收拾东西准备上床睡觉时,突然连着打了一串喷嚏。 这一天的聊天内容,也确实定了他们往后的相处模式。 高二的学习越发紧张,课间除了出来上厕所和偶尔放松的人,很少有人在外面乱晃,只有第二节课下课后,做课间操,所有人才会涌出教学楼,完后又如潮水一样涌回各自的班级。 薛沉景跑去找过虞意几次后,便也乖乖地不再去打扰她了。 等到九点半,晚自习后,才会在中间的楼道里碰头,三个人一起回家,坐到虞家或是薛家的客厅里,讨论一下今天的学习,然后给薛沉景开开小灶,辅导一下他不会做的题。 但或许是开头的那一天,他们中间多了那一通电话,所以后面的每一天,在睡觉前,薛沉景都会掐着时间主动给她打来一个语音电话,然后聊着入睡。 每天晚上的这一小段电话时间,渐渐填补上了他们之间空缺的那六年时光。 虞意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结果因为打完一个耳洞太疼,不敢再打第二个 , ??, 薛沉景都只有那一边耳洞。 还知道他因为看见别人抽烟很酷,偷摸着学抽烟,被呛得死去活来,嗓子都哑了,回家还被老妈暴打一顿。 薛沉景聊起天来,什么都往外说,不知不觉间,虞意手里就抓了他许多把柄,等他反应过来时,后悔地直捶墙,捶得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