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们有各种神通法宝,但在这不属于本仙域的剑法之下,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然而,风雨过后再看陈渊,已是七窍流血,面如金纸。衣袍之下的皮肉寸寸崩裂,有些地方深知已可见白骨。整个人都如同那朱笔画的血人一般。可谓是凄惨至极。而且最可怕的是,陈渊已是气若游丝,连五感都近乎断绝了。第三式布雨,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而就在这近乎已在弥留之际,陈渊突然胸口一热。就感觉一只软软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陈渊勉强睁眼一看,发现正是表情奇异万分的秋宛如。「嗯?」陈渊想说些什么,但喉咙一动,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陈公子,抱歉了,宛如也不想的。」此时那秋宛如面色纠结,但手下却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只见其玉手青光大盛,但却不是什么治愈之光。而是一股凌厉至极的能量波动。轰……!一抹白光平地而起。随后,陈渊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呼呼呼……」那秋宛如双腿一软,随后一跤跌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息起来。刚才这一下,可是说是用了她必生绝学。此时陈渊明显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呼……呼……终,终于……」「终于什么?」那秋宛如感觉眼前蓦然一花。随后一个身着月白色长白的高大青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你,你……」秋宛如惊得身子向后蹭了七尺不止,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这人明明已经死了!方才重伤之下又挨了自己一记夺魂手,怎么可能还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是毫发未损的样子?此时,这秋宛如的大脑一片空白。「唉。」陈渊先是目光复杂的看了秋宛如半晌,然后低头叹了口气。「宛如姑娘,若在下没记错,曾给了姑娘三次机会,对么?」「我……」秋宛如整个人哆嗦成了一团,连银牙都上下撞个不停。根本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怕死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是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能出现?「第一次,是你我在洞中休息时候,我曾经对姑娘说,人而为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姑娘可曾记得?」「我陈渊自恃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做什么滥杀无辜之事,九王爷之子的事情,却不怪我陈渊。」「那时我提醒姑娘不要助纣为虐,可惜姑娘当做了耳边风。」「对么?」「至于这二次,在下已经是明着警告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惜姑娘依旧置若罔闻,不知是当我陈渊真傻,还是心存侥幸?」「这三次嘛,说实话,在下不想再提。」「只能说,姑娘对我恶意如此之深,但在下还是在那明显已经失控的混战中,给姑娘留了一线生机,就盼着姑娘能回心转意。」「我陈渊似乎还从未做过如此婆妈之事。」「可惜……」说道这里,陈渊再次叹了口气。然后仰天而望,神情中满是寂寥之色。「你……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良久,秋宛如开口了。声音沙哑酸涩,低沉至极。「如何发现的姑娘?」「莫说我陈渊的神识之力与人不同,早就看穿了姑娘那些隐秘的传信动作。」「就说在这秘境中遇到姑娘之后,我陈渊可安稳过一刻?」「而且这杀局层层叠叠,人为的痕迹太过明显。」「前两番试探,第三次则是能杀就杀,能耗就耗。至于这最后一次,就是万无一失的神仙手,难道这还要我陈渊一一挑明?」陈渊此时满脸失望,面色十分复杂的望着那秋宛如。「可,可陈公子不是一直在给宛如机会吗?宛如……」「现在认错太晚了。」陈渊摇了摇头。继而又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之所以接二连三的给姑娘机会,并非是我陈渊见色起意。」「而是我念姑娘修习仙医之道不易。」「茫茫仙域,枭雄也好,狗熊也罢,基本皆是各怀鬼胎。」「种种神通,样样法宝,皆是为取人性命。」「境界再高,亦是修力不修心。」「这,根本不是我在下界时所想的场景。」「而宛如姑娘如同一股清流,以医入道,乃是亿万中无一的人。」「可惜。」陈渊第三次叹气,然后擎剑在手,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等等!宛如知道错了,宛如后悔了!宛如……」秋宛如连连倒退,但身子却绵软无力。在极度惊恐之下,浑身上下竟是一丝力气都没了。没办法,陈渊的剑招已经超出认知。反抗根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路走好。」陈渊面无表情,然后一剑斩出。只见暗影剑黑光一闪,映照在那秋宛如满是绝望的眼眸中。「嗯?」下一刻陈渊微微一怔,然后整个人如临大敌。因为长剑所过之处,那秋宛如竟是凭空消失!「什么人!」陈渊大喝一声,一时间竟觉头发麻。因为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那种,哪怕自己现在一跃成为神合境后期大圆满也无力面对的存在。「陈公子是吧,个中场景鄙人均已看在眼里,此事确是家妹不对。」就在这时,一个湛蓝色的虚影凭空浮现在陈渊眼前。只见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身穿白袍,一头长发被高高绾起,套在一个两尺高的白玉冠中。身材修长,面容俊秀。此时正神色颇为复杂的望着陈渊。「神合?窥虚?都不是,你究竟是……」陈渊眼角直跳。这人的境界依然超出了自己的认知。「鄙人肖不遇,并不是此界之人。」那白袍男人平静地说道。「怪不得,那前辈是……」这时陈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因为眼前这人,似乎根本没有恶意。「鄙人来自天阙仙域,日后陈公子大展宏图之时,或可来此一行。」「天阙仙域?」陈渊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