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懊恼的神情一闪而过。
“你转过身来吧,这样我就能睡着了。”他撑起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铃梓配合地转过身来,将他的身体拽到了被子里,示意他赶快睡觉。
达达利亚却没有完全听从她的话,他安分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指,搭在她的嘴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按压,时不时还会拨开她的唇瓣,像是找到了什么玩具一般不断点拨着。
她无奈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这人什么癖好?之前他还是小鲸鱼的时候,就将她的眼睛蒙住,化成人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玩她的嘴,而现在还是这样。
她顺从地张了张嘴,脖子向前一倾,想要像之前一样去咬他的手指。
这次他却没有躲,而是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指咬住。
铃梓心下一惊,幸好自己没有使劲,要不然他的手都得让她咬断不可。
她的牙齿叼住他的指尖,舌头也轻轻向前顶着,即便是她尝试微微用力去恐吓他,他也没有收回手。
“知道你不会太用力的。”达达利亚的语气带笑,仿佛是提前预判到了她舍不得。
铃梓被他说中心里,顿觉无趣,于是松开嘴,又闭上眼睛,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他伸出手,两只手都抱住她的腰,顺势将头埋在她的胸口,橙棕色的短发乱蹭着,就像是个大型金毛。
“你的头发好痒,别乱动了。”铃梓十分嫌弃地推开他的头。
“好吧。”他的声音闷闷地,不再动了。
他的呼吸渐渐放缓,铃梓也跟着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处,很快就一起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的风大了起来,炉火的温度渐渐退去,铃梓发觉被子边缘有凉气钻进来,于是在被窝里轻轻打了个寒颤,感觉有点冷,下意识地向达达利亚那边蹭了蹭。
他就像是一个小火炉一般,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热源,在睡梦之中想要全身都贴上去,于是就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团,还把脚贴在了他的大腿上,伸进他的腿缝里,贪婪地汲取着暖意。
“真是……”达达利亚早就醒了,看着她胡乱作为的动作,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她的脚,给她暖了暖。
铃梓意识到他在干什么,但是并没有出言阻止,她的眼睛似睁非睁,很快就睡过去了。
达达利亚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揉了揉她的脸,抱着她跟随她一同进入梦乡。
这个夜晚似乎无限漫长,窗外的夜色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风声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来,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风越来越大,夹杂着雪山上飘落的雪花,营造出一片凄清与严寒,风雪之下,草木都蒙上了一层白霜,黑夜笼罩着一切,同时也掩盖住住了阵阵脚步声。
门被慢慢推开了,吱呀的声音隐没在了风声中,很快消弭于无形。
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进,贪婪地目光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他咽了咽口水,举起手中的锤子抬到头顶,对着正在熟睡的达达利亚狠狠砸下来。
达达利亚却早他一步睁开眼睛,搂着铃梓向旁边翻滚一下,躲避开了这次攻击,铃梓也早就醒了过来,跟随着他跳下了床。
老伯这一下的力气非常大,他的锤子上还有一个尖锥,登时将枕头捅出了一个窟窿,砸得其中的荞麦颗粒四处飞溅。若是方才他们不及时躲避开,以这一下力道,已经完全在睡梦中被他砸死了。
“怎么回事,你们没吃我的东西吗?”老伯双眼愤愤地看着他们,质疑他们为什么还有力气站起来。
“因为你的东西太难吃了。”铃梓说。
老伯被她的话激怒了,他们没有吃自己送的东西,自然就不会按照预料一般陷入昏睡,此时的处境对他非常不利。他心知事情既然已经暴露,那就必须硬着头皮冲到底了,他颠了颠手中的锤子,直接冲她跑了过来,对着她猛地砸过去。
可惜他的行动太过迟缓,轻易就被她躲开了。
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就像是一台老化的机器,发出即将报废的嗡鸣声,可是声音越是响,越是让人知道他已经穷途末路。
铃梓退到门边,开口道:“老伯,您这是想杀了我吗?”
“少废话,要是不想死,就把钱交出来!”他怒吼道。
看见铃梓摇了摇头,他恼怒不止,握紧了手中的锤子,想要再砸过去。黑暗中一道蓝色的元素力一闪而过,他的手腕突然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刺中,在他的一片惨叫声中,手中的锤子顿时脱力,落在了地上。
达达利亚放下手中的弓,用水刃胁迫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老伯还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抬不起手腕,而且只要脖子微微向前一动,脖子就会卡在刀刃上,立刻留下了一丝血痕。
达达利亚在他的身后“友善”提醒:“别再动了,小心死了。”
老伯意识到刀俎和鱼肉的地位已然相互转换,他的双腿战栗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