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早就把我认出来了。
我听从了肖老二的建议,开始在后院进行鬼步桩的练习。别说,在肖老二的指导下,我逐渐克服了垃圾堆对我的心理影响,已经能从最初的走三步就会掉下来,到现在能轻松躲过“虚桩”、跨过“刺桩”,滑过“圆桩”,稳稳的在平桩上前行。就算肖老二这个孙子犯坏,重新给我挪动了“虚桩”的位置,我也能根据木桩上的断纹,快速做出判断。就在我聚精会神,又在心中自鸣得意的在鬼步桩上腾挪的时候,肖老二却趁我一个没留神,拽住我的腿,一把把我从木桩上揪了下来。
“孙子,你丫别跑!”我扯下糊在脸上的垃圾袋,捡起地上的易拉罐,冲着一边坏笑一边往外跑的肖老二追去。别看这肖老二圆滚滚的像个地老鼠,奔跑的速度并不快,但总能在我快要抓住他的时候,诡异的从我指尖上溜走。有一下我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正要扑上去薅他的头发,他全身却突然一缩,身子似乎小了好几圈,然后猛的往前一窜,竟然从我的胯下穿过,像极了鲁迅笔下的猹。
“你……你大爷的……”很久没有大运动量的我,终因体力不支停下了脚步,手扶膝盖大口的喘气。“我……我这叫应激反应训练,嘿嘿” ,肖老二似乎也累得够呛,胡乱的揉了揉鼻子继续说道:“咱们在古墓、地道这种环境里,啥情况都能遇到……啐……必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以为没啥危险啦?一个躲在土里的墓活鬼就能要了你的命。哥哥这是在用实际情况给你上课哈哈哈……”
“嗨,那你早说啊,你跑什么啊……”我的气息稍微喘匀了一些,叉着腰缓缓的走着说道:“不过我觉得啊,咱这鬼步桩应该想办法升级一下,要是能像电影里那些机关一样能动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给咱们训练的时候留下刻板印象,你说是吧?”
“你说这个啊,其实我们早就想过,本来都说好让咱们制作商老程给做一套地面滑轨,结果老梅临时变卦,觉得贵……哎卧槽!”当肖老二还在满嘴唾沫星子的瞎白话,我已经悄悄接近了他,并猛地抛出了手里攥着的空易拉罐,精准的打在肖老二的脑门上。见我又向他冲来,肖老二反应也是极快,掉头往身后跑去。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转身,就和拐角里走出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个杀千刀的!赶着投胎去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三天不见的钱锦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幽怨的冲着肖老二咒骂。我踢了坐在地上的肖老二一脚,示意他和我一起把钱锦搀扶起来。
“钱哥,您没事吧,快起来,哎慢点慢点……”我假惺惺的拍了拍钱锦身上的土问道:“这几天您干嘛去了?我还等着您给我培训呢。” “干嘛去了?来活儿了呗!”钱锦揉着腰继续说道:“梅总说上边有个事需要咱们处理,叫咱们部门的人过去开会呢。我这到处找你俩,快跟我走吧。哎呦……疼死了”
大会议室里,行政部的贺佳佳正在调试投影设备,各个部门的人一堆一簇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钱锦带着我和肖老二,以及总是面无表情的山羊胡子邢云坐在一起,看着陆陆续续走进来寻找座位的人们。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梅总端着水杯从外面走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人都到期了吗,齐了咱们就开始。”梅总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小尹,这几天和大家都熟悉了吗?培训怎么样了?”我夸张的闻了闻身上那些垃圾的味道,向梅总说道:“大伙儿都挺照顾我,这些天一直在加强训练,我觉得再有一段时间,就能完全胜任展示策划的相关工作。”
“恐怕没有让你继续适应的时间了,”梅总喝了一口茶,对着我们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钢城出差,那边出了些事情。上边已经授意我们公司进驻当地,并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快速解决问题。”
根据梅总的介绍,这几天他是应有关部门的召会,到钢城下辖的一个叫落春营的村镇里了解情况。在这座长城脚下,约有百户人家,人口不足500的地方,却有一座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九方祠。据说,是为了纪念在此地抗击蒙古起兵的明代将领燕九方而设立。与其他庙宇祠堂不同的是,这里供奉的并不是传统的将军塑像,而是以这位将军的真身制作而成的肉身像。
根据当地县志记载,这位燕九方祖籍安徽怀远,是明初大将常遇春的同乡。在燕王朱棣就藩北平之后,就被派驻在这一带驻守。燕九方胸怀韬略、英勇善战,并且军纪严明,不犯秋毫,甚至多次保护此地百姓免受蒙古流寇的侵袭,使得这一带百姓得以繁衍生息。但不幸的是,燕九方在一次对敌中,与蒙古敌将同归于尽。百姓为了纪念这位将军,就在村中建祠,永世纪念。不过,对于为什么要将燕九方制成肉身像,县志中却没有记载。
在动荡时期,全国的文物建筑都在经受着灭顶之灾,这座九方祠也不例外。不少当地的革命小将就将其视作封建主义的巢穴和压迫劳动人民的铁证。就在他们准备把肉身像抬出来付之一炬的时候,村里的数十位上了年级的老人却堵在祠堂的入口,就算以命相搏,也不让他们踏进祠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