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陪我睡一会儿?”
她狐疑地盯他,不放心地问:“只是单纯的睡觉?”
瞧着她一脸防备的模样,沈黎安不由失笑,摊开双手向她展示自己的伤口:“我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吗?”
纵使他有那个心思,也无力实施。
聂晚昭轻咳一声,瞄了他一眼,好像确实不太行。
自从遇到慕言后,她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她也有些累了。
只是风尘仆仆而来,她的衣服算不上干净,而且睡梦中还有可能无意碰到他的伤口,罢了,还是别钻他的被窝了。
思索再三,她摇头拒绝道:“还是你自己睡吧,等你睡着后,我再去找慕言另外给我找间屋子。”
他似乎看透她的想法,掀开被子的一角,不容置喙地拍拍身侧的位置,“不用,就在这儿睡。”
两人争论几句,最后终究是聂晚昭拗不过他,败下阵来。
脱了外衣和靴子,挑开一角被子,背对着他躺在他的身侧,拘谨地动了动身子,竭力忽视他的存在缓缓闭上了眼。
兴许是多日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她太久没睡好过觉,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梦乡。
察觉到身侧之人的呼吸陷入平稳,沈黎安轻声唤她的名字:“昭昭?”
没有回应。
他忍不住侧目,望着她饱满的后脑勺,无声叹了口气,默默转头凝望着头顶的昏暗,等着那本不该激起的波澜慢慢平复下去。
*
聂晚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光已经大亮。
“咚咚”的敲门声徐徐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秦旭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大人,您醒了吗?该换药了。”
里头照样没有回应。
秦旭叹气,昨夜,夫人在此处歇下的事他是知晓的,鬼知道这是他来敲的第几次门了。
睡到日上三竿,早饭和午饭齐齐错过就罢了,换药的事可不能再错过,不然那老头子得骂死他。
聂晚昭脑子昏昏沉沉,让她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听到外头的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张嘴:“进来吧。”
总算得到回应,秦旭嘴角忍不住上扬,朝身后的几个婢女招招手示意她们进屋,随即提高声量道:“那我先去给二位准备吃食。”
话音落下,轻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睡久了,身上生出一层薄汗,黏黏糊糊的贴着肌肤很不舒服,聂晚昭揉捏着太阳穴起身,薄被顺着肩头滑落。
不过片刻,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卷起一阵扑面而来的微风,胸口处一片凉爽。
为首的婢女只抬眸看了一眼,随即难以置信地垂下了头,落下一句“奴婢冒犯”便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沈指挥还真是威猛,人都这样了,还能和夫人春风一度?
冒犯?聂晚昭不解地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不经意往下看了一眼,白花花的肌肤折射出刺目的亮光,她竟是什么都没穿!难怪那人会是那副震惊而又意味深长的表情。
聂晚昭羞得将身子拿被子给包裹了起来,余光里木板地上凌乱的衣物和裹胸布,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不知情的人,想必以为他们昨夜……
思及此,她怒气冲冲地一巴掌呼向身侧的“罪魁祸首”,“沈黎安!”
“昭昭,怎么了?”沈黎安吃痛惊醒。
“我……”
等打完人才突然想起来,她的衣服好像是……她自己脱的。
昨天半夜嫌弃裹胸布勒得肉疼,她就顺手将其扯了下来。
昨晚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睡得格外得沉,此时漆黑的眼眸透着几丝昏昏欲睡的懵懂和无辜,看得聂晚昭更加心虚,她能说,她冤枉他了吗?
“没,没什么,该换药了。”她眨眨眼睛,勉力挤出一抹微笑。
沈黎安瞥了几眼她外露的肌肤,心底升起几分疑虑,但是却并没有深究。
“嗯,洗漱吧。”
聂晚昭心虚地点了点头,然后默默把衣服给披上了,至少不露肤了才唤外面等候着的婢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