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些唬人。
“嗯?”
她偏头和他对视一眼,只觉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轻咳一声,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她知道了。
却不知,红彤彤的耳廓早就暴露了悄无声息升起的少女心事。
直到从永宁侯府回去的路上,她才后知后觉,面前这位平日里应付的可都是些朝堂上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应付不过来嘴硬心软的沐夫人。
在他的低声诱哄下,她竟给忘了。
*
两人随着沐夫人入席,按照规矩逐一见过府内长辈。
不同于宣阳侯府的单脉相传、人口简单,永宁侯府人员构造可要复杂得多,先不算那些来凑热闹的表亲戚,就光光侯府内就共有三房长辈,长辈下面还有小辈,你一言我一语就得耗费不少时间。
回到自己家,聂晚昭就无约束可言,花儿似的笑脸就没消失过,尤其是看沈黎安想方设法应对长辈们有意无意的为难和威胁时,她脸上的笑就愈发灿烂。
虽然他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但是时间一长就透出招架不住的意味,等他好不容易从七大姑八大姨手里逃脱,又被男性长辈们给拉去前厅单独开小会。
临走时那强颜欢笑的模样,落在聂晚昭眼里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等沈黎安被拉走,聂晚昭就同几个相熟的同辈姐妹相携往花厅去了,留长辈们自行寒暄。
女孩子闺阁中调侃,没那么多忌讳,更遑论谈论的对象算是她们当中最不怕害臊的之一。
“今日头一回见传闻中的沈大公子,不得不说,昭昭妹妹还真是好福气。”
“哈哈哈你是没瞧见沈大公子迎亲那日的风采,那才叫一个俊,若是我还年轻,高低得悄悄喜欢他个几年。”
“啧啧啧,你还不算喜欢?当初沈大公子高中状元,打马过街时,也不知是谁拉着我去给他扔了荷包来着?”
眼瞧着话题跑偏,有人顾及着聂晚昭的感受,急忙说了句:“我看沈大公子的福气也不小呢,兜兜转转,谁能想到,咱京都的两大美人结了亲?”
在场的大部分女郎都比她年长,早就先她一步出了阁成了亲,聂晚昭并不是很在意她们的谈论,左右都是些玩笑话,一笑置之就罢了。
“昭昭,你快说说,每天看着那么一张俊脸醒来,是什么感受?”
她端起一杯花酿酒,刚刚喝一口就被二表姐这话给吓得呛了喉咙,缓了好一会儿,转头对上她期待至极的眼神,羞涩道:“能有什么感受?不就是照常吃照常喝,难不成还能过出花儿来?”
“你这就不懂了,夫君的脸很大程度上关乎到夫妻和睦,成亲时间久了,我看我家那位是愈发不顺眼……若是他长得有妹夫一半好看,我也不至于天天跟他吵。”
有人揶揄:“我看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谁不知道你家那位是出了名的宠妻?出身好性子软,前些时日不是还立了功?真是方方面面都算是顶好的了。”
二表姐脸发热,“就你会说。”
接下来聊着聊着就成了诉说家长里短的小聚会,几人围坐一团,有孩子的聊孩子,没孩子的就聊夫妻感情,婆媳关系的处理,甚至越扯越偏,扯到了床第之事上。
几个成亲数年的姐姐聊起天来,完全不顾席上几个刚成婚不久、尚且稚嫩的妹妹的死活,虎狼之词一句接着一句。
什么自己太过热衷夫君不热衷床事该怎么办,甚至连一夜几次这种极为隐晦的问题都是张嘴就来。
“我……我出去透透气。”有位只比聂晚昭早两个月成婚的姐姐听不下去了,顶着张像是熟透虾米的小脸,起身撩开帘子就钻了出去。
大家发笑,有人看向一旁假装淡定的聂晚昭,轻声揶揄:“沈大公子在那事儿上,可算孟浪?”
聂晚昭就算再如何硬撑,被如此问,干脆连耳根子也一并红了,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话,最后垂着脑袋低低喃了句:“我……我也出去透透气。”
“新婚燕尔,小两口于那事上可得节制啊。”
她才刚刚放下帘子,就听到背后传来的阵阵哄笑声,脸上不禁浮出几丝臊意。
招架不住,她躲着点儿还不成吗?
她才刚刚走出几步,就看见了方才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