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
自从江无禾身边有了那些池家派来的怪人,他那本就重伤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一日严重过一日……
伊桑甚至怀疑江无禾活不了多久了。
江无禾对派来仆从的人感恩戴德,伊桑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更不敢知道那个人是谁。
“希尔就在这一层。”江无禾停顿了一下,面无血色,短促喘息之后才能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命人把他们两个绑了。”
“今天就绑吗?”伊桑不可置信地反问,定了定神,犹豫地问道,“虽然你有池家的助力,但这一切会不会太顺利了?”
“你不需要管这么多……”江无禾无力地垂下头,不愿与伊桑多说一句话,“你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拍下他们两个的照片……”
“送他过去……”江无禾抬了一下手,虚弱至极,招来了没有声响的黑衣男子。
话音未落,干枯的身躯倒在了病床上。
伊桑只迟疑了一瞬,看到缓步走过来的黑衣男子立马不再多言,直接转过身,跟着黑衣男子走出阴森冰冷的病房。
反正他们家族想要的只是解除婚约。
江无禾策划了整个行动,他只负责执行一些关键节点。
绑架池兰熏和希尔,为他们两个制造不可抹去的污点,这样一来,伊桑的家族就有了与皇室谈判的资格。
至于江无禾的目的……谁知道那个连命都不要的疯子在想什么。
伊桑快要走出病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江无禾气息微弱的声音。
“不要太过分……”
伊桑愣了愣,掰了几下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知道了。”他漫不经心地答道。
说完,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又过了许久,跟着伊桑出去的黑衣男子重新回到了病房。
“怎么样?”江无禾急切地问道,脸颊完全凹了下去,瘦得可怕。
黑衣男子恭顺地弯下腰,低声向江无禾汇报执行情况。
“什么?!”形销骨立的身躯爆发出了可怖的声响。
江无禾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翻身下床,狠狠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绝不可以!”江无禾摔得脸部扭曲,只剩骨头的身体如枯木,只能一下一下在地上艰难地爬着。
通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干枯的指节扣着地板,由于太过用力,生生留下了数道刺目的血痕。
“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不好吗……”
-
废弃仓库。
即便呼吸着流动的空气,池兰熏的脑袋还是又沉又晕,难受地靠在宋韵声身上。
只靠了一会,炽热的体温便透过衣料传递过来,池兰熏窝在宋韵声的怀里,漂亮至极的脸蛋越来越红,脊背微微弓起,像是一只马上要被蒸熟了的小虾。
“你身上好热……”池兰熏睫毛半垂,把宋韵声往外推。
在车上闻了那来路不明的甜香之后,孱弱的身体更加没了力气,宋韵声还没什么反应,池兰熏自己先累得喘起气来,被宋韵声单手箍住不盈一握的细腰,牢牢锁在滚烫的怀里。
更热了。
池兰熏微微张开嘴巴,小口呼吸,隐隐露出一截嫩红的舌尖。
宋韵声沉默不语,移开了视线,低下头,黑发垂落在池兰熏颈间。
呼吸也是滚烫的,洒在了莹白如玉的锁骨,池兰熏僵住,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肌肤微凉,细腻而馨香。
池兰熏被贴在颈侧的脸颊烫到,浑身发抖,心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的下半身没有知觉,不代表别人没有。
池兰熏咬住下唇,彻底不敢乱动了,抱着一线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发烧了?”
宋韵声缓缓抬起头,喉结滚动,眸色微暗,如羽的眼睫低垂。
“你帮帮我。”宋韵声盯着他,尾音上挑,“嗯?”
“嗡”的一声,池兰熏脑中一片空白,顿时屏住呼吸,磕磕巴巴回道: “有、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