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基本都走光了。
只有实验班关着门,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吵闹声。
余年不会被围殴了吧?贺行缺早就告诉过他了,不要和裴玉成一起玩,他就是不听,这下被打了吧?
贺行缺一脚踹开教室门:“余年?”
余年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过去:“干嘛?”
教室里,余年坐在一张课桌前,用双手捧着脸。
傅元洲和裴玉成分别坐在课桌两边,挽起衣袖,正在——
掰手腕。
余年磕得正起劲的时候,贺行缺进来了。
贺行缺走上前,拖了把凳子过来,在余年身边坐下:“你们在干嘛?”
余年捧着脸,整个人都在冒泡泡:“他们在掰手腕,我在当裁判。”
贺行缺低声道:“我以为你被揍了。”
余年笑了笑:“本来是要被揍的,危急时刻,我挺身而出,大喊一声‘我们换一个比较文明的打法’,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贺行缺看看主角攻受,再看看余年,皱了皱眉。
余年用机智化解了一次危机,还修复了剧情线,主角攻受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关系变好了一点。
太厉害了!
*
很快就到了冬天。
北城的冬天格外冷,余年精打细算着手里的钱——原主的父亲前阵子在赌场赢了比大的,喝了酒回到家,给了他一点钱做生活费。
余年用生活费,买了一件羽绒外套、一条新围巾和一副毛绒手套。
虽然钱不多,但要是冻感冒了,花的钱只会更多,这点钱不能省。
余年从便宜爹那里拿的每一笔钱,他都有记账,等他以后赚了钱,就还回去。
这天晚上,天上下着大雪,
贺行缺和一群小弟们,刚从台球室出来。
众人冷得哈气:“贺哥,去烧烤店吃点东西呗,太冷了。”
“嗯。”
忽然,贺行缺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余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连帽卫衣,戴着帽子,低着头,慢吞吞地在雪地里踱步,不知道要去哪里。
小弟们也发现了,朝余年那里张望。
贺行缺挡住他们的视线,对小弟们道:“你们先去占位置,我过去看看。”
“行,那贺哥你快点过来。”
“嗯。”
贺行缺大步上前,刚准备开口,余年忽然转过身,“唰”地一下踹了一脚地上的积雪,还骂了一声什么。
扬起来的积雪,正好扑在贺行缺脸上。
贺行缺一把揪住余年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余年也被吓了一跳,眼圈都红了:“你怎么在这里?”
贺行缺指了一下背后的台球室,反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余年顿了顿,“出来散步。”
“穿成这样出来散步?”
余年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
贺行缺又问:“谁欺负你了?我带人找他们去。”
余年看着他:“没有人欺负我,你就那几个小弟,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
贺行缺抬起手,作势要打他。余年吓了一跳,紧紧地闭着眼睛。
下一秒,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在他身上,把他裹起来。
“走了,请你吃饭。”
余年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和肚子,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
贺行缺的羽绒服对余年来说,还是有点太大了,他穿着像一个面包人。
余年小声道:“我的饭钱被人抢走了,等我以后有钱了,就还给你。”
贺行缺问:“被谁抢走了?”
“被……”余年顿了顿,“几个小混混。”
“小混混还会抢你的外套和围巾?”
“……会吧。”
余年眼圈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贺行缺问:“九中那几个?”
余年摇摇头。
“三中的?”
余年还是摇摇头。
贺行缺问了好几个,把附近出没的小混混全都排查了一遍,余年只是摇头。
好半晌,余年小声道:“是我爸。”
他那个便宜爹,整天泡在赌场里,前阵子赢了钱,就给他生活费,今天输了钱,回来想要把他的生活费要回去。
余年不肯,说以后再还给他,他就直接动手抢。
他就是个无赖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