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人,被打码为“哔——然”而不是“然——哔”都没注意到。 哔——然说:“各位师兄弟好,和大师兄二师兄不同,我的研究这个月才开始,所以还在选题中哈哈哈。因为我是金木双灵根,师尊给了我两个题目,一个是铸剑过程中,碳的占比对仙剑强度和使用时限的影响。第二个是不同属金的仙木材料在制剑中的可能。所以,我测试了三十几种不同仙木材料的屈服极限和极限应力……”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没等桂若雪想个明白。那人就说:“因此,我找出了几个最适合的属金仙木,它们分别是……” 咔。 又卡,又卡,又卡! 看见再次出现在镜子上的宁明昧,桂若雪恨不得把他的脸挠花。 十八个弟子依次下去,桂若雪的内心从痛苦,到麻木,到难以掩饰的狂热。在习惯了始终持续的、抓心挠肺的痛苦后,桂若雪盯着最终沉寂似水的界面,脸上神色忽明忽暗,似喜似悲。 其中让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老八。 他的研究提到了一种剑法。 一种被修仙之人视作邪功……被禁止不可使用的剑法。 那种剑法威力极强,但最终会导致人真气逆行,只能自宫。因此,江湖之人对此往往充满嘲笑,并且禁止人提起这种功法。 可老八提起这个功法时,宁 明昧居然没有打断。 他甚至说:“有什么方法能调整剑法,使得它在自宫与威力减弱上达成一个平衡?若是必定需要自宫,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使剑者依旧渴望生育的情况下,进行辅助生殖?” 毫不避讳。 月上柳梢头,镜子里的组会,总共放了三遍。第三遍过后,室内终于安静了。 而桂若雪只怔怔地看着它,半晌,他的眼眸有些微的湿润。 这是因为发现了知己吗? 还是因为……发现了未来方向的感动? 可如果,此刻桂若雪被解开哑穴,还能说一句话的话。 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卡得我好苦啊……” “宁明昧……” …… 宁明昧首先凝视手中册子的封皮。 封皮上,写着“修仙笔记”四个字。 有点娟秀,有点圆润,看起来是衡水体。 “所以,是个刚高考结束的高中生吧。” 可不知怎的,这本子总给宁明昧带来一种诡异的感觉。 即使封面已经模糊的字体是那样工整可爱。 可见笔记持有者写下这四个字时,是何等的心态活泼。 但这样的字迹,应该配合一张干净平整的封皮。就像每个喜欢用七彩的签字笔把自己的笔记配图配字、写得十分漂亮的高中生一样。 这个本子的封皮,却像是被人用力揉皱过。 手指碰到什么,宁明昧在翻开笔记本前,将它反过来,看向后面。 他微微眯起眼。 ……找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封底,有一行带血的潦草黑字。和封面的四个字比起来,要新鲜很多。 尽管也陈旧,但应该是之后被写上的。 而且与封面的衡水体的字体,也不同。 “我从不欲让他们奉我为神过……也从不料会被他们摒弃如魔。” 宁明昧缓缓地读出这句话。 像是有风忽地穿堂吹过,吹动了桌上的火烛。 冷战。 宁明昧在烛火下,从正面翻开本子的封皮。 他怔了怔。 笔记本最开始的几十页,居然被硬生生地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