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东西回北院啦!坏东西回北院啦!!”
上千只‘鹦鹉’齐声学舌, 甫一出门,柴青遭到前所未有的音波攻击, 红润的小脸有一瞬间的苍白, 暗忖: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难道上辈子我没做过一件好事么?
她忧伤望天,素净的脸庞写满对命运不公的抗争。
但抗争也无用。
几千只‘鹦鹉’里最会气人、喊得最卖力的柳姓鹦鹉妙妙曼曼地坠落红尘,浑身上下写满一个“骚气”。
柴青打小见她睡男人, 就她那翘起来圆润雪白的屁股蛋子,见了没一百遍也有小八十回, 见得多了,这女人再怎么搔首弄姿她都能当一名合格的睁眼瞎。
晚风吹动柳眉暖金色的抹胸,她盈盈一笑:“坏东西生气啦?”
人在屋檐下,柴青哪敢生她的气,真生气也不能应啊,当她傻?但凡被揪住小辫子, 姑姑就敢克扣她的零花。
她委委屈屈扬起脸:“没睡够。”
“瞧这张欲求不满的脸哦……”合欢宗的大宗主翻脸比翻书还快:“还不给我滚回去?让你睡北院, 你再敢夜里跑过来,小心你的狗腿!”
怎么就狗腿了?
柴青气哼哼地走了。
全宗弟子陪宗主玩‘气坏侄女’的游戏,气跑了柴青,堵在柳眉心口那道一直咽不下去的气终是咽下了, 顿时神清气爽:“坏东西, 我还治不了你?”
看得出来, 她真的很享受欺负这个宝贝侄女。
弟子们拖着疲惫的身躯, 震天响的铜锣从哪拿来给哪放回去,一时间,星河漫天, 半空尽是飞来飞去的影。
南院, 被雨淋湿无人问津的苦命鸳鸯, 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痴痴望向窗外,对柴青的念想如潮水袭向心口。
欲.念压身。
如满枝头的桃花一股脑砸在发顶。
晕乎乎的,满目绯色软红。
姜娆重重地喘.息一声,轻揉心口,要揉散那点子喧嚣热烈的爱意。
然爱意入骨,这样做只会教身体生出无限的遐思,她停了手,移步往一侧的净室冲了个冷水澡。
几十颗的云水丹,一次次的悱恻缠绵,那些白日夜晚几乎撞入骨血的激情,犹如一把裹了蜜糖的利刃,开始一步步割开矜持冷淡的假象。
念着坏胚子不喜她自渎,姜娆忍了又忍,躺回床榻,闭上眼,心神沉浸在漫漫长夜。
北院。
柴青踢踢踏踏地进屋,窗外月色正浓,她一脸郁郁,不知是受真我境真我自我的影响,她这会满脑子想着花钱。
人心有欲,这边得不到满足,那边就会膨胀。
高床软枕,和南院同出一辙的摆设,上至睡四五人都从从容容的大床,下至铺在地上寻常人奋斗一生也买不来的珍贵绒毯,柳眉很舍得给她花钱,能摆进她屋里的,样样都是最好。
毫不客气地说,王室真正的公主都没她过得滋润。
但柴青就是睡不着。
手痒,心痒,哪哪也不快活。
乍然富贵,她觉得她得了富贵病。还病得不轻。
治好这病很容易,柳眉给她两个大耳刮子立马就能好,但谁舍得呢?
九州最年轻不可测的宗师、风流剑柴令的女儿、柳眉花了十三年宝贝青春养大的宝贝侄女,只是真我境毛病多一点,败家了点,色.欲熏心了点。
罪不至死啊。
孩子大了,两个大耳刮子打下去,多伤感情?
柴青一脚踢开蚕丝被,耿耿于怀姑姑大半夜敲锣打鼓催她从南院撤回来,想得左了,离家出走的心都有了。
她不要面子的么?
一觉睡醒,教她怎么面对宗内一张张的年轻面孔?
她蒙上被子,企图在梦里欺负九州第一美人。
鸡鸣三声,天就亮了。
柴青披着薄衫倒穿靴子坐在床沿,眼下蒙着淡青,头发蓬松凌乱。
她久不打理一头秀发,仗着天生丽质难自弃,没怎么打理的头发也乌黑发亮,只是长了几寸,快及腰了。
随便用一支簪子挽发,心情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