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又被师父训了一顿。
委屈之余,抱着与人和好的心思尝试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小姑娘年岁不大,倒真是难哄。越是难哄,越是激得人想看她笑。
不见绛绛的这几日,柴青睡觉都在想着怎么逗人放下心防和她做朋友,整整过去半月,小姑娘又来了。
柴青把人掳到房里,关好门,一副不干好事的模样,姜娆固然是怕的,还是撑着一身胆气站在那。
帘子掀开,坏坏的坏胚子笑着冲过来:“绛绛,绛绛,你快看!”
看什么?
姜娆定睛望去,第一时间看到她胸前衣襟的血,小脸泛白,怕她看不清楚,那人一把撩了上衣,露出雪白白的肩膀,肩膀以下,冒着细细密密的血珠:“看到没有?我还给你了。”
还?
她愣愣的。
柴青不怕疼地指着流血的地方:“这是个笑脸,还有猫咪的胡须。是独一无二的印记。你看,你有疤,我也有疤,扯平了。”
“……”
“绛绛,这回你能原谅我了罢?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是心里也觉得我这个人不赖。”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很是真挚漂亮,姜娆躲闪地避开她的眼,不敢说膝盖上的疤痕已经用药消了。
眼前这人,莽是真的莽,粗鲁也是真的粗鲁。
但看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姜娆说不出拒绝的话,哪怕宫里的小奴为博公主一笑舍生忘死,她依然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在坏胚子眼里,她只是个娇弱难以相处的小姑娘罢了。
“你,不疼吗?”
她用锦帕为她擦淋漓的血珠。
没了血色遮掩,那地方果然画着一个滑稽的笑脸,和细长的猫胡须。
“不疼!”柴青鬼机灵地转转眼珠子:“绛绛吹吹就不疼了。”
经此一事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这疤痕她劝了很多次,要用药消掉,毕竟女孩子身体留疤不好看,后来哪怕磨破嘴皮子,坏胚子也没同意。
“要留着,以后我再欺负你,这就是最好的提醒。”
……
赶来的狸奴、厌奴二人,且等公主在墙角哭够了,笑够了,这才慢腾腾上前,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担忧。
姜娆自剧烈的情绪波动中缓过来,身心俱疲,勉力直起身:“走罢。”
……
“走就走,谁差你这点美色了!”
柴青一个人在房间发脾气,气冲冲地穿好小衣、小裤,再披好中衣,欲.求不满地坐在小榻。
她裤子都脱了,到嘴的鸭子飞了?她郁闷地想哭,先生容易吗?先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尝尝鲜,鲜没尝到,受了一肚子恶气。
可恶的姜娆。
下次别让她再见到!
一阵媚气的笑声不合时宜地传来,柴青裹紧衣衫,眼皮不动:“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来你的确为色所迷,连我何时来的都未察觉。”
“姑姑不要消遣我了。”
她发了小脾气,柳眉扭着水蛇腰迈进来:“一来就看到你死了老婆的丧气脸,说说,怎么了?”
柴青合理怀疑她是来看热闹的,背过身不言语。
“乖青青,说一说嘛,姑姑请你尝奶?”
这话柴青听了十几年,没有一次是尝到嘴里的,她吸吸鼻子,话说出口带着自个都没想到的憋屈:“她跑了,脱得光溜溜的,我还没进去就跑了!”
确切的是还没看完全,煮熟的鸭子就长翅膀飞走。
她气得兀自磨牙,想咬死姜娆这个坏女人。
“跑了?”
柳眉全凭着十几年的“姑侄情”努力憋笑:“没有姜娆,还有赵娆,王娆,青青需要的话,姑姑这就给你领两个来?保管模样标致,各有千秋。”
“你走!”
“好好好,我走。”她体贴道:“青青呀,别急,女人还不好找?我这就——”
一只靴子飞出来,柳眉侧身避开,柴青一张脸铁青:“你走不走?”
“走,走。”她嘟囔一句:“还敢拿靴子丢姑姑,没大没小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