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根本怪不得你。你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并不是做错了事,知道吗?”
宁芙点头,伸手回牵住母后的手,指尖被温暖的掌心包裹,她忍不住感动,生愧。
宁宏在侧也郑重其事,他决意给女儿撑腰,“芙儿放心,雍岐虽势重,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强娶我大醴公主,至于落水的事,你便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之后父皇会给雍岐备些珍贵名礼,以此就算还了他雍岐尊主救你的人情。”
傅归宁原本还担心宁宏的态度立场,当下闻他这样言道,心里宽慰满意同时,也忙出声附和。
“没错,芙儿就听你父皇的,只要落水的秘密不外泄,咱们两国相距着千里远,谁会无缘无故把你与雍岐尊主联系在一起?之后,你可以全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们两人各自婚娶无碍,不必强行牵连上什么关系。”
宁宏也认同地沉沉‘嗯’了声,之后吹鼻子瞪眼,再加一言。
“雍岐人贪婪,雍岐尊主更是内心极具城府之人,在金矿一事上便可见其野心勃勃,如此,他们又怎么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明面上的事,大醴弱于雍岐,与我们联姻于他而言根本得不到什么助益,或许他那番愿意娶你之言,只是随口的君子一说,并未真的上心。如此,我们实在不必过于忧思。”
宁芙点点头,面上佯装成一切皆可听从父母安排的乖顺模样,可此刻内心却已经是掩不住的震动。
父皇所言,他真的完完全全猜透。
知晓父皇会先恼怒,而后怀疑,之后重拿轻放,以为此事不足为虑。
她实在佩服于阿烬的洞察人心。
很快,就在宁宏以为此事会这样安顺过去,短期之内再不会与雍岐有任何接触联系之时。
雍岐却忽的特派大司马严牧为使,亲自千里相赴,并整车送上重礼。
严牧算是雍岐朝局内的二号人物,眼下他能亲临玉京,可见尊主亲自授意此行,并且极其看重。
见此情形,一时间,宁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再看那送来的礼单——
金元、担饼、八式海味、香炮镯金……还有一应俱全的丰硕三昇、对椰京果,帖盒斗米,分明就是受币纳征的正式清单。
换言之,这些是尊主送来的聘礼!
看着宁宏诧异错愕,双目用力瞪着的吃惊模样,严牧躬身敛神,礼致言道:“这些只代表尊主的一部分诚意,另一部分则是……”
他顿了顿,目光轻松,口吻也作随意,“若贵国公主愿意下嫁,金矿全作聘礼相还,雍岐毫寸不留。”
“……什么?”
闻听此话,宁宏吃惊站起,可严牧却还未说完。
“嫁女是喜事,但尊主成婚还想再填一喜。魏西走廊一带,贵国已失多年,为展我方诚意,迎娶公主之日,版图复归之时,陛下可觉此番诚意足够?”
照尊主之意,严牧逐字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