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津折进到浴缸的水里来,又很乖地坐起来,小心地给叶津折撩了一下他湿了的碎发。
叶津折心想,没办法了,对姜岁谈说着:“洗澡,洗完了,就自己去睡觉。”
原本可以找个保镖看住姜岁谈的,可是叶津折不放心,很怀疑叶颂燃给姜岁谈打了毒针。叶津折一晚上惴惴不安的。
叶津折看去姜岁谈的眼,可姜岁谈略垂眼,又一动不动的。
叶津折摇了一下姜岁谈,希望他能清醒点。
姜岁谈少年感很足的脸面有点被泡白,他略抬起眼,“叶津折,你的头还疼不疼?”
叶津折以为他在问自己头痛,摇摇头。
可是姜岁谈轻声,似道歉般:“刚刚在小阁楼,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叶津折有点没有理解地看他。
“对不起,你别回家了好不好,”姜岁谈又想了一下,“对不起,你打我吧。”
叶津折蹙了一下眉毛:“水凉了,你快洗了起来。”
姜岁谈突然把手砸在了白瓷的浴缸上,脸面也猛地撞在了墙面上,叶津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去掀开他撞完墙后有些猛烈地摔在浴缸边的姜岁谈。
“你疯了吗姜岁谈,你干什么?”
姜岁谈眉骨流血,姜岁谈冲他一笑:
“我不是故意的,在小阁楼那次,”姜岁谈笑笑,又很小心翼翼地看他,“原谅我好吗,”
上次才被割开的手,此刻又鲜血淋漓。姜岁谈看着手部的裂开的旧伤,把手放在了浴缸的温水里,浴缸的水慢慢地稀释开了怵目的红色,浴缸的水成了浅粉色的血河。
叶津折皱眉,姜岁谈把水流打开,一会儿变成了清水色,没有刚才那么粉红了。
“你出来,”
姜岁谈在浴缸跪下,跪在了叶津折面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是他跟叶津折吵架,后来叶津折父母离开,叶津折也不会那么难过。他不难过,身体应该不会那么差的。
浴室的瓷砖上汩汩流着水,钻进了地漏里,发出轻微的水声。
少年跪在了瓷砖上,面对另一个少年的诧异目光中,
少年合拢了一下流血的手,“我不会,再让你生气难过了。”
……
叶津折好不容易,将那个人从浴室里连扶带拖地搂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那个人手弄到了都是血,可是姜岁谈让叶津折坐着,姜岁谈找来了毛巾擦了叶津折沾了血污的脸,
姜岁谈再把被单换了,他走路看起来踉跄,可是意识似乎还有的,还把地板上的污血擦了。
姜岁谈满脑子全是那一天,叶津折母亲去世噩耗传来,他第一时间听见后,回头去看放学太累了睡着在一边的叶津折的脸面。
姜岁谈眨了一下眼睛,叶津折沉睡的睡颜在他眼中,有那么一刻即将要破碎成万千碎片的错觉。
思绪回来,姜岁谈擦了地板,自己用牙齿咬着纱布,自己包扎了一下。
叶津折说:“上医院。”
姜岁谈缠上重重后,终于不见渗血了。
姜岁谈对叶津折笑,“你看,不流了。”
叶津折傻了的表情,只见姜岁谈把窗帘拉上,“快睡,等一下妹妹来我们房间,又要闹到睡不着了。”
有时候,叶津折在姜家寄住的时候,叶津折生病了,姜岁谈会守在他房间陪他,晚上会和他一起睡觉,就怕叶津折半夜高烧或者出什么状况了。
叶津折知道这个人可能有点不清醒,全是过去几年的回忆。
叶津折也觉得困,又觉得配合姜岁谈,这样姜岁谈才会好一些下来。
叶津折躺在了床上,姜岁谈又把被子掖好,躺在了旁边。
“明天我和你去医院看你妈妈,你别难过了。”姜岁谈对他说着话,是侧着脸,对他说的。
叶津折眨了一下眼睛,“好的。”回应姜岁谈。姜岁谈可能吃了叶颂燃放的药,又或者喝了太多酒。
明天让姜岁谈去医院检查个身体吧。
手被握住,是姜岁谈包了重重纱布的手。“对不起,我会陪你的。”
“你想我怎么哄你都可以。”姜岁谈握住叶津折的手,不敢距离叶津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