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十三娘睁开刚刚睡醒的双目,盈盈望着枕边的傅晚灯,他的眉目依旧清秀,打着浅浅的鼾,姬雪十三娘想起昨夜的颠龙倒凤,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满足的笑意,渐渐,她已沒有心理的障碍,她已说服自己,來爱这个男人,
傅晚灯微微睁开双目:“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大懒虫,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姬雪十三娘伸出玉指在他鼻尖点了一下,
“十三娘,你决定不回去了吗,”
“不回去了,再也不回那个地方了,”
傅晚灯掀开被子,看到姬雪十三娘像条水蛇一般,柔软地缠在他的身上,她的胸口只有一条玫瑰色的排草肚兜,下身也沒穿小衣,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
傅晚灯笑道:“你不想起床吗,”
“我想让你再陪我躺一会儿,”姬雪十三娘撒娇似的望着傅晚灯,
“好呀,”傅晚灯又躺了下去,
姬雪十三娘将头歪在他的胸膛,伸手轻轻摩挲他的小腹,接着手被慢慢地往下移动,傅晚灯不动声色,目光冷漠地就像结了一层冰霜,但是姬雪十三娘沒有看到,
“傅郎,你会一心一意待我的吧,”易求无价宝,难得一心人,她是知道的,只是当初所托非人,偏偏爱上一个风流种子,可是,她是多么热切地需要一个真心实意待她,而且一生一世心中只有她的男人,
她对爱情已然失去信心,也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我会,”傅晚灯轻轻地抚过她的酥背,小声安慰,
“那你还想那个曾经让你念念不忘的姑娘吗,”
“你为什么又提起她呢,”
她是不甘,为什么男人的心里可以同时容纳这么多的女人,薛神衣是这样,傅晚灯也是这样,不过只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但她竟沒有想过,自己此刻躺在傅晚灯的身边,仍也无法忘记薛神衣带给她的快乐,
“傅郎,我嫉妒那个姑娘,”
“总有一天,她会嫉妒你的,我还要让全天下的女人都嫉妒你,”
“你沒骗我吗,”
“我怎么会骗你呢,傻瓜,”
姬雪十三娘动情地趴到他的身上,热烈地吻着他的嘴唇,傅晚灯喘不过气,因为刚刚起床,尚未漱口,嘴巴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傅晚灯几欲作呕,轻轻推开姬雪十三娘,
姬雪十三娘怔了一怔,忽地泪水扑簌簌地落下:“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
傅晚灯轻轻揩去她的泪痕,笑道:“你多心了,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昨夜累了一夜,今天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姬雪十三娘破涕为笑,娇嗔地拍了他一下:“你好沒用,”
“我又不是铁打的,”
“好啦,不为难你,不然倒觉得我有多犯贱似的,”
姬雪十三娘起身穿起衣裳,又伺候傅晚灯更衣,忽地笃的一声,一枚飞镖破窗而入,将一张折叠的纸条钉在桌上,傅晚灯打开房门追了出去,來人已经不见踪影,
姬雪十三娘取下纸条來看,只见上面写着:欲解奇毒,三更张家废园相见,过时不候,
姬雪十三娘呆了一呆,却见傅晚灯奔了进來:“人沒追上,”
“傅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沒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身中奇毒是不是,”
傅晚灯夺过她的纸条,扫了一眼,叹道:“不错,我中了‘森罗十三煞’的‘断肠散’,只能再活一个月了,”
“你怎么惹上‘森罗十三煞’,”
“你记得那次探花郎欲要杀你,我舍身救你吗,‘森罗十三煞’睚眦必报,那次之后,他们接连几次找我,皆被我打发了,因此他们便在我的饮食之中下了‘断肠散’,”
“这么说,是我害了你了,”
傅晚灯爱怜地将姬雪十三娘搂在怀里:“傻瓜,这不关你的事,”
“今晚我陪你去张家废园拿解药,”
“不,这恐怕是个陷阱,我不愿你为我冒险,”
“傅郎,你也太小觑我了,我不怕死,就算是死,能够和你死在一起,此生也无憾了,”
傅晚灯虎目含泪:“好,咱们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张家废园的夜,弥漫一种诡异的气氛,一轮圆月高悬天际,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傅晚灯环顾四周,喝道:“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出來,”
丑奴儿从一棵槐树上來跳了下來:“傅公子,你來得好早啊,”
傅晚灯冷笑:“就你一个人,”
“非也非也,还有老夫,”大堂的屋顶之上坐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汉,
“想不到山羊公也來了,”
“傅公子,好艳福呀,身边带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过,这艳福只怕享不了几天了,”
“我來也,”探花郎折扇轻摇,衣袂御风而來,
“好好好,‘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