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03
猴叔右手端起断刀,如同军乐队的领队举着标旗。。左手五指蜷曲,朝断刀刀刃处划了一下。鲜血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他摔起左臂,缓缓地划了一个八字,然后在原地坐了下来。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和他搏斗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坐了下来。已经误伤了云儿,也不知她是死是活,伤势如何,如果我再主动出击,那么我这种行为无疑于赶尽杀绝(虽然我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能耐根本无法伤及猴叔一根毫毛)。
云儿躺在三米开外,呼吸越来越急促,嘴里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巨大的愧疚让我心痛不已,我终于完全抛开了个人的安危,一个箭步冲到云儿跟前,屈膝跪地,颤抖着抱起了她。
“云儿!云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急促的喘气声突然停了下来,云儿睁开眼睛,盯着我诡异地笑了笑,以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陌生声音说道:“你被骗了。”
似乎是一个人同时发出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又似乎是损坏声带的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怪异的声音,云儿的眼白渐渐地转成黑色,嘴唇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蓝色。。
“哇————”
云儿尽力张大嘴巴,像刚刚出生的婴儿第一次哭泣。黑洞洞的咽喉处,突然爬出了一条酷似白蛇的生物,浑身沾满了涎液,就像巨型的蚯蚓般的软体动物,头部有一个麻钱大小、颜色深红的吸盘,吸盘如同婴儿正在蠕动吸乳的嘴巴,不停地内缩翻吐。
我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想到了大娘所说的“邪精妖虫”。看大伯和少女的尸体坠入旋涡之后失踪后,村民最终在葫芦河的下游找到了大伯的尸体,据说大伯的肚子鼓胀,肚皮呈半透明色,有人看到大伯的肚子里面有酷似白蛇一样的东西在慢慢游走。
而我现在亲眼所见,应该就是邪精妖虫无疑。
邪精妖虫像蚯蚓一样蠕动着从云儿嘴里钻了出来,湿漉漉的白色软肉让我汗毛倒竖,它就像一条被激怒的眼镜蛇,仰起脑袋,吞吐吸盘,身体开始左右开始晃动起来。我慌忙后退一步,弄不明白这种东西怎么会从云儿口中钻了出来,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像眼镜蛇一样对我发起攻击,然而我的倒退引起了它的注意,它突然停了下来,深红的○型吸盘极力外翻。
当它的吸盘瞬间张得像碗口一般大小时,我被它那极度恶心、无比恐惧的外表所震惊了。。
邪精妖虫的嘴中,长着一颗人类的脑袋,核桃般大小,五官俱全,双目圆瞪。
惊恐,。厌恶。恶心。反感。种种不良的感官反应几乎将我击倒。我头脑一阵眩晕,忙不迭地朝邪精妖虫拦腰砍去。
”噗!“伴随着邪精妖虫的头颈落地,一股乳汁状的脓液从断裂处喷射而出,剩下的后半截立即从鼓圆变得干瘪,并且蠕动着缩进了云儿的喉咙。云儿痛苦地吞咽了几下,“哇”地吐出一滩黑如墨汁一样的油状物质,然后翻身站立起来。
掉在地上的邪精妖虫的头颈部蠕动着爬出了一个s形,然后挤入了土地,消失不见。
猴叔冷笑道:“嘿嘿,审判的时刻终于到了。”
话音刚落,四周风声渐起,似无数林木摇动树叶,“哗啦啦”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突然看到整个地面都“噗噗”地冒起小泡,紧接着从破裂的土泡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邪精妖虫。无数个吸盘齐刷刷地对准了我,就像是无数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
“唵麻抳钵讷铭吽,三界无储无藏处。降惩施罚今世遁,逐尔荡魄冥明中。”
随着猴叔的一句咒语,云儿就像触电一样,她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伴着一声声惨烈的嘶叫,云儿的身体开始膨胀,嫩绿的外衣渐渐紧绷起来,我看到几枚衣扣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随着身体越涨越大,云儿的衣服被硬生生地撑裂开来,雪白的肌肤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透亮。
云儿突然低下头来,将脸庞埋入手掌,开始抽泣起来。我一开始就警觉到云儿的惨叫声渐渐变地雄厚,而此时此刻,她的抽泣声和野狼的啸叫声毫无二致。
“到时候了,到时候了。”猴叔注视着云儿,神情中透出一股极度的亢奋。
云儿的脊背开始弯曲,肌肤上出现了粗糙的纹理,不久,片片红鳞裹住了云儿。
站在我面前的云儿早已不是昔日那位眉清目秀、肌肤雪白、身材姣好、一袭绿衣的云儿。
它是一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浑身长满红色鳞甲、脑袋像只无毛的狮子,手脚如同巨蜥的爪子的怪兽。
猴叔把断刀插进在面前的土地之中,左手朝自己的面部摸了两把。鲜血沾满了他的脸庞,阴森森地笑着,露出两排白色的牙齿。
“蜱兽蜱兽,养汝廿载,用汝即刻。你可不要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血!”猴叔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叁蚕,叁蚕,孔步拉多……“
“三界无游魂,佛法破悲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