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不接受意味十分浓厚,楚之凌不由自主地将她再抱紧一分,沉凝着脸,声线低哑:
“你还要什么不满足的吗,”
外面风声清淡,吹落一树积雪,好似鸟散,扑簌的响,
辛越轻轻扯起唇角,不曾转过头來看他,目光空静地望着前方:
“我的心情,我的喜哀,于你,重要吗,”
她的声音很沉,压在自己心口,也堵在他的胸腔,迫人的疼,
砰的一声,辛越的身体被男人反手一拽,重重地掉在柔软的大床上,男人的身体顷刻压上,双腿撑开跪坐她的身体之上,抓住她的一只手,目光阴冷地质问道:
“既然还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那么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这么顺从,为什么推都不推我一下,为什么要让我高兴之后再看到你一副厌恶的不愿接近的脸孔,你是在耍我吗,你明知道我爱你,你非要这么忽冷忽热,这么折磨我才甘心吗,看到我愤怒,看到我失去理智,你就开心了,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他极力压低着声音,却抑制不住从内心里爆发的愤怒,接近咆哮的问话换不來辛越神情的波动,她极淡地动了一下眉,目光冷清的样子,全然不似昨夜歪在楚之凌怀里,安静入睡的少女,
他的手抓得她的腕好紧,看样子是难以放开了,辛越也不甚在意,轻声说道:
“昨天晚上是我矫情,给你造成困扰,我道歉,”
说完之后再无下文,气得楚之凌忍不住将拳头砸向大床,“嘭”的一声极有威慑的拳响声在辛越耳旁炸开,她仍旧是一副淡然着眉目的模样,紧抿的唇,绷住所有不容外露的情绪,
楚之凌眯起眸子,像一只危险的野兽,他捏住辛越小巧尖瘦的下巴,恶狠狠地道:
“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强|暴吗,”辛越不以为意地动了动唇,
楚之凌被她的回答气死了,又无力与她再起争执,反正和她争也争不出个理所然來,她认定了他是个恶贯满盈的淫|虫,就随便她好了,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不过,心里这种憋气的感觉是要闹哪样,
烦死了,
楚之凌真是有气无处发,一张俊脸憋得铁青,好像很快就要憋出内伤似的,
“又或者,你拿我身边的人威胁我,”
辛越目光平静地望着他,黑亮清澈的眸子间倒映出他冷笑的脸,
“看來是了,这次,是晏湛吧,”
辛越学着他冷笑了一下,唇角尽是讥诮弧度,
“楚之凌啊,你凭什么认定,我会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豁出身家自由,不过以你的思维也可以理解,反正只要在我身边的男人呢,我势必会跟他们有一腿,可这又不是自相矛盾吗,像我这么滥情的女人,恩客遍布身边,怎么会对有一个露水之欢的男人这么付出呢,”
楚之凌皱着眉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吗,”辛越无所谓地动了动唇,
“不是不是,”楚之凌眉头皱紧,神色由原來的暴怒转变成紧张,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怜惜,“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
辛越眸子间闪现出一抹淡淡光泽,但是楚之凌迟迟沒有下文,更沒有对他否认她见异思迁品行不端给出相应的理由,
眸子渐黯,辛越自嘲地笑了笑,很快又清了清喉咙,笑笑道:
“你觉得,拿晏湛威胁我,有用吗,”
“既然无用,那你为什么还乖乖地跟我回來,你不就是担心我对晏湛下杀手吗,”
沒有错,楚之凌的猜测,完全沒有错,
但是辛越不能承认,
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蠢爆了,一想到楚之凌会因为她的缘故又滥杀无辜,就觉得罪孽,就想努力挽回,所以就什么也不抵触地随着他來到这里,
她真蠢,她应该从夏川的事情中吸取到教训,如果她越对一个人表示关心,慌不择路,那么楚之凌想杀那个人的决心,就越大,
之所以觉得楚之凌会杀晏湛,不是空穴來风,而是有充分的理由,楚之凌很明显地知道了辛越走那条路是因为想赶在晏湛的前面给他探路,事实上辛越刚开始的想法是先去北丁港做好埋伏,乔装成船员之类的人,打入内部,一旦楚之凌派人杀晏湛,她便可从内部突围,如果够运气,还可以挟持到楚之凌,
长时间相处在一起,相互了解知己知彼是不可避免的,楚之凌大抵摸清楚了辛越的招数,于是在那里守株待兔,
一旦被楚之凌发现,这次行动,就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我想跟你回來不行吗,如你所言,我就是想玩玩你啊,就是要对你忽冷忽热掉你胃口啊,怎么着呢,”
辛越十成十的无赖口吻,一副就是吃定了你的跋扈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楚之凌突然觉得想笑,
也沒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这个样子蛮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