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怎么在这里,”两人见辛越在那儿,都显得有些讶异,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才是,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辛越挑挑眉,“你们在这里吹冷风的,不就是要个女人见证一下你们的豪迈和不怕冷吗,要不要我夸夸你们呢,”
“大嫂真要夸我们吗,”陈潇嘿嘿地笑着,
“你个蠢蛋,大嫂是要我们回房睡觉,别吹冷风啊,她在说我们沒事找事知道吗,”
辛越清了清喉咙:“以后晚上出來要多穿点衣服,现在天气变冷了,”
“谢谢大嫂的关心,”
辛越淡淡地道:“我哪里关心你们了,是你们大哥一天到晚生怕你们生个什么病,”现在这里开始流行瘟疫,
“大嫂真是爱大哥啊,关心个人都不忘记把大哥带进來,”李权略有些滑头地笑着,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辛越挥挥手,望了眼头顶悬挂的圆月,放软了些语气,“马上就能回去了,都别多想了,”
说到回家,性子软的陈潇眼眶一红,辛越皱皱眉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饼來:“呶,给你吃,”
“原來大嫂是在这厨房偷东西吃啊,”李权笑笑,
辛越耸耸肩:“可不是吗,你们大哥虐待我,不给我吃的,我只好深夜偷东西吃了,”
陈潇想接过饼,手却又缩回去:“大嫂你还是自己吃吧,你不是肚子饿吗,”
“大不了我再去偷一个,你大哥打我的时候,我就说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孩子,”她将饼儿丢到陈潇的怀里,又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李权刚想恭喜辛越有孩子了,话到嘴边却换成了极其警惕的一句话:“什么人,”
三道围墙的机关啾啾啾响个不停,似乎还是沒能阻止外人入侵的脚步,忽然间靠近里屋的围墙上伸出两只修长白皙的手,紧接着一张辨不清男女的脸出现在视野内,他大半个身子都翻过了围墙,正在这时,机关里的一根银针激射过去,那人不幸中招,“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那人皱着眉头,用日语叫了一声:“辛越,”
他的脸是极为独特的,雌雄莫辩,有一种超越性格,甚至超越年龄的美丽,世界万千词语,也难诉其形容,
李权和陈潇被这般绝色晃了一下眼,然后同时皱起眉头,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夏川伊织,船上的那个日本俘虏,
想起來了,
上次让他被辛维琏放跑了,这次可不能轻饶了,
两人同时往前,正在这个时候,又來了很多人,有些是田泽家的仆人,更多的是楚之凌手下的人,这些海盗们生活在田泽家,觉得不能白住,给了田泽翌煌一些钱后,还会给他守卫住宅,
“什么人,”
李权和陈潇回答着:“畅哥,这是那个日本俘虏,”
宋畅见到夏川的脸,忽然想起來了,于是道:“那我们把他交给大哥,”
“我看直接杀了吧,上次大哥就说后悔沒杀了他,”
“好,反正这家伙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怪恶心,把他砍了,明天再告诉大哥,”
夏川听着众人的言语,一下子面如死灰,他害怕得甚至有些说不出话來,
这些人杀他,都沒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为什么他就该死,
面对众人的虎视眈眈,夏川早已失去了以前的从容,他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缩紧,他不会武功,为了进來,他刚刚强破机关,身上被毒针扎了,密密麻麻的,他现在痛得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动手吧,”
众人打定主意要除了他,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慢着,”
走过來的少女一袭淡黄色的群衫,身上披了件并不很厚的狐裘,洁白的狐毛簇拥着如玉的脸,更显得清灵秀美,眉目如画,然而她的脸上习惯性的是云淡风轻的神情,书香隽雅中又添一份从容淡定的气质,
“你们要杀人吗,”见众人停下动作,她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个人,
“让我看看这是谁,他刚刚好像叫了我名字呢,”
这个世界上知道她名字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晏湛,一个是夏川,前者的话杀了无碍,后者……
辛越想起以前在小渔村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个少年的苦难,那个少年的迥彻,还有那个少年的柔软,
在那么多天同房共处的日子里,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逾矩的举动,他看似散漫轻佻其实很正人君子,他似乎很想跟她说话,可是有时候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开口,他可能是怕她嫌弃他,
在海贼侵入村庄的那个夜里,她不顾及他感受一个人跑回去找敏敏家的人,她以为他会一个人离开,沒想到他却不顾危险來找她,鼓励她要振作,
朋友很珍贵,同生共死的朋友更珍贵,
随着人潮的散开,辛越见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此刻的夏川比她看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狼狈,他背上和胳膊上以及腿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