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小手终是不再走。明康终是欣慰。想给小手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也被痛苦给扭曲。
随即他的身子软软倒了下去。随身携带的药丸。四下散落一地。
看着他满嘴鲜血。不住往外呛。小手哭泣着。手忙脚乱的想按住那些污暗的血。想将它按回明康的口中。
师父的血。怎么是污暗的。
看着那滚落在地的药丸。小手若有所悟。师父一定是有病。一直在吃药。她赶紧拿起药丸。问明康:“师父。这药丸是你的。”
明康沒说话。他喘息着。苦忍着那刮骨蚀心之痛。努力攒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片刻。才终是颤抖着。艰难的在唇边嚅嗫出两个字:“不要……”
只是后面的话。却终是沒有说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小手只管摇着他的身子。见他嘴边的血止不住的流。她慌乱的将地上四散的药丸。拾了起來。灌进他的口中。
见他闭着双目。显然沒有反应。那灌进口中的药丸。也随着鲜血流了出來。小手无助的抱着他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哀伤叫着师父。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原本只是想气气师父。结果气得师父口吐鲜血。晕死过去。不是口吐鲜血。师父吐的血。是污暗的。
“來人啊。快來人啊。”小手抱着明康。无助的叫着。
一向在她眼中无所不能如擎天大柱一般的师父就倒在她的面前。始料不及。她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皇甫玉在一旁边冷眼看着。看着下人些蜂拥而來。将明康抬起了屋。又忙着去找大夫。
早就料得跟小手成亲不会那么顺利。果真在他预料之中。
小手守在明康的身边。心中从沒有过的恐惧漫上心头。她怕师父从此以后再也睁不开那明察秋毫的眼。那伟岸的身姿再也站不起來。
“师父……师父……”
“你醒來啊。你快醒來。”她悲伤的叫着。脸上的泪。成串似的掉在他的脸上。
“师父。只要你醒來。只要你能醒來。我再也不气你。我再也不折腾你了。师父……你快醒來啊……”
见她如此泣不成声。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皇甫玉退出了房去。
一惯知道明康在小手的心目中的份量极重。但沒想到。明康一个晕倒。小手就仓惶失措。令她什么都顾不上。
江南府的大夫。都给请來了。三三两两。都挤在廊下。
会诊之后。众人皆是众口一词。明康的脉象奇怪。时断时续。十分微弱。却根本诊不出是什么病。
原本将希望寄托在这一大帮大夫身上的小手。听得这话心下又是绝望。
她疯了般的指着那些大夫。话语是从不曾有过的凌厉疯狂:“你们这群庸医。枉为医者。他都一直昏迷不醒。都口吐鲜血了。你们连什么病都诊不出……”
大夫些齐齐低了头。这病症这脉象。确实平生不曾见过。又如何能诊出。
“我不管。你们得给我想个法。怎么也得让我师父醒來。”小手发了狠:“只要我师父醒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否则。你们谁也不想好过。”
“小手。你冷静一点。大夫会想办法的。”皇甫玉劝慰她。
“叫我如何冷静。叫我如何冷静。”小手无助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明康:“是我气倒了师父。是我将师父气倒了。我如何能冷静。”
大夫些面面相觑。一阵商量后。终于是开了张方子。这小姑娘。现在是心忧如焚。好歹开张方子。也强过什么都不做。
下人些急急的按着方子。去抓药煎药。
“师父……师父……”小手一边轻唤着。一边亲自拿着药盏喂药。可是药汁根本不能入口。勉强将药灌入他的口中。又随着嘴角流了下來。小手见此。又是一阵痛哭。眼泪齐刷刷的掉。她的泪滴在他的眼上。就如同她的泪。他在流。
一仰头。她端着药碗。将那苦涩的药汁给含进口中。再次度进了明康口内。一惯是师父守着她喂药。现在轮着她。才知道这替人喂药的滋味如此苦涩。不仅苦的是口。涩的更是心。
只要师父能醒來。她绝不再跟他怄气了。绝不要他替她喂药。
整碗药喂下。她仍是不肯松开抱着明康的手。手指抚过他的唇边。温柔的替他将嘴边的血迹拭去。
只是明康沒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只是那么静静的躺着。双眸紧闭。气息越來越微弱。千日红的毒性。浸蚀着他的血液。浸蚀着他年轻的身体。
“师父。是我错了。我不要气你……你快醒來……”她一遍一遍的哀求着:“只要你醒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也不成亲了。我也不嫁皇甫玉了。”
一旁默默坐着看着她的皇甫玉。听得这话。猛然一怔。
知道小手是赌气嫁他。也料得明康定有极力阻挡。当时小手跟明康争吵的激烈程度。他是亲自在场。
如若明康当时不是口吐鲜血。昏了过去。小手已经跟着他走了。
可明康却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