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闲伸手出來。拦住她的去路。脸上的神情颇为玩味:“你就不好奇一下。家父跟你师父要商谈些什么。”
见他的神情有些卖弄成份。小手纵然不感兴趣。也给勾起了一丝兴趣。微微笑了笑。唇边的笑容如三月的桃花。
她一驻足。自然是想听下文的意思。赵好闲却扭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居然会扭捏作态。小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赵好闲越发的扭捏。见小手望着他。不由叹道:“小手。有沒有人告诉过你。你看人的眼神。是肆无忌惮。偏又勾人摄魂的。”
小手依旧保持笑容。毕竟大姑娘了嘛。要矜持。不可能再如以往那般泼皮无赖。只是心下却也嘀咕。一向只会翻白眼。从來不会抛媚眼。啥时候我的眼神如此厉害。即肆无忌惮又勾魂摄魄的。她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眼剐下來看看。真的有如此厉害。
“我就败在你这双眼上啊。以往次次打架。都让着你。”赵好闲继续感叹。以往一块儿胡闹。大家年龄都小。纵是知道这小丫头漂亮。但也沒上过心。倒是她一次一次的恶狠狠的瞪着他。让他留心了她的眼神。
小手懒得跟他废话。自己打架不济。居然成了让着她。她坐进轿中。就吩咐起轿。
赵好闲骑着马。悠闲的跟在了旁边。隔着轿帘道:“你放心。就算成亲之后。我也会让着你。由着你打。”
轿帘猛然一揪。小手的头探了出來:“你说什么。”今儿赵好闲的神情有些古怪。说出的话。也真是古怪。
赵好闲脸上笑开了花:“今天家父就是找你师父提亲。谈谈我俩的婚事。”
小手的脸一下白了。脑子也闹轰轰的。赵好闲的话依旧在耳边:“我还说我下手早。哪料得还有人下手早。前几天都有人跟你师父提亲去了。放心。大不了求圣上给我们赐婚。”
“滚。”小手顾不得矜持。顾不得淑女。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
赵好闲的话令她心乱如麻。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故。她得回去问师父。为什么背着她。在商谈她的婚事。
似乎嫌坐轿太慢。她一步从轿中迈出。将赵好闲从马上拽下。自己抢过马。急急往明侯府赶。
明康坐在书房中。看了一阵书。仍是烦燥。小手的成人礼还沒举行多久。京城的官家子弟。都似嗅着了气味。寻了过來。前几天户部侍郎托人來说媒。自己才一口回拒。今天赵大将军又亲自來提亲。难道京城就沒别的官家女子适合婚配了。
他将书重重一甩。心中无名业火太盛。
李昌只在暗处看着。跟明大人数年。何曾见他这么心烦意乱。一向爱书惜书之人。居然将书给甩了。
远远见得小手进了府。沿着花径气冲冲往书房而來。李昌翻身避了开去。。但凡小手这个神情。都会跟明大人闹一番。自己还是避开为好。
“赵好闲他老子來向你提亲了。”怒气冲冲中。小手也有些口不择言。一进书房门。就大声责问明康。
明康只是看着她。眼中神思复杂。沒有回话。看着她那小脸因着气愤。而涨得通红。以往波光潋滟的双眸。燃烧着怒火。
他这般不言不语。却似乎是坐实了与别人谈论她的婚事。要将她嫁人。
“师父不要小手了么。”她心中一惊。赵好闲那胜券满满的神情又在眼前。
明康神情木然。眼神避了开去。
果然是要将她嫁人……她扑了过去。拳头就捶在了他的身上。声音。已经是带着颤动的哭腔:“你说过的。会等我长大……现在我长大了。你又急着将我嫁出去。”
任她又捶又打。明康坦然受了。他自己心中都难受。何况是她。闹够了。也就好了。
面对无言以对的明康。小手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些年。似乎一直是她在纠缠……而他一味的回避。似乎。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滚烫的泪。大滴大滴的从眼中涌中。心中的酸楚无以复加……原來师父从不曾对她有意……只是看着她胡搅蛮缠而让着她……心痛楚得都快窒息。她一口咬在了明康的胸前。直到嘴角的腥红血丝。染红了明康胸前的衣襟。
明康垂下头看她。眼中是隐忍的痛苦和哀伤。如若可能。他愿守侯她一生。。从垂鬤小儿到苍苍白发。
可是。他的时间好象不多了。他要替她安排好以后的岁月。要替她找一个照顾她下半辈子的人。
猛然间。小手抬起头來。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胸前。唇随即贴了上來。。不如上次那般的贴覆。而是深刻火辣的纠缠。
那是她的师父。强大而无所不能的师父。一惯任她撒娇撒赖的师父。她不能沒有他。
任性也罢。胡搅蛮缠也罢。任人怎么说。她得缠定他赖定他。她想嫁的人。唯有他。
她的舌。固执而坚韧的一遍又一遍的扫着他的牙齿……生涩而炽热的蛮扰一番……和着咸咸的泪水腥腥的血水。这吻。苦涩而执着……如若沒有他。她宁愿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