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是周姑娘出來呼救。而那惨叫声也似乎是自家少爷的声音。林福有点蒙了头。急急往楼上跑。边跑边叫:“少爷。少爷你沒事吧。”
小手这阵子一概诸事不过问。但这突來的变故。还是让她挪不动脚步。真的无法装作无事一般抽身离去。只得跟着返身上三楼。看看出了任何变故。
三楼里别的不相干的人。见得打架。急急的避了开去。纷纷往楼下跑。尖叫声、呼喊声回荡在整个茶楼。场面更是混乱。
小手身子本就单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沒被往下跑的人群给挤下楼梯。
等她终于上了三楼。却见刚才所坐的雅间里。林水月已经被人打得仰躺在地。一脸的血。染得白色长袍桃花朵朵。而林福也正被几人按着。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
小手一见林水月满脸的血。惊惶起來。李幕容当日惨死的模样又涌上心间。眼前似乎又是红的血白的雪掺杂一片。
“别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小手惊惶的尖叫着。
“原來是小手。你跑这儿來凑什么热闹。”那最先发话的人走了过來。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
小手扭头望去。也认出眼前的纨绔子弟是谁。是当今大将军的小儿子。大名赵皓显。而小手。一惯戏称他为“赵好闲”。既合他名的谐音。又合他游手好闲的习性。
京城虽大。官也不少。官员之间都相互认识。连带官员之间的子女。往來也多。相互都熟络。比如小手。跟这赵皓显就极熟络。
这小子。仗着身为大将军的小儿子。从小就蛮横无理。跟小手倒是打过无数次的架。
拼爹拼后台的事。哪个年代都有。只不过在小手那个时代。就叫门第之见。
这些官家子弟。平日眼都长在头顶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哪怕坐个马拉车。街头上一堵住。不讲先來后到。一律只管亮贴子:
“我爹是当朝首辅。”
“我爹是户部侍郎。”
这么一比。自然就得让着人家爹的后台硬的先走。
要是碰上同个级别的。谁就不让谁了。纷纷飞鸽传书回家搬家丁。谁打赢了谁先走。
这种事。小手也是经常碰上。自幼无父无母的娃。哪來爹可拼。于是小手傲骄的骑在她的高头大马上。弹弓一绷。趁别人张嘴准备抬出爹的名号。几粒鼻屎眼屎鸟屎马屎就给别人招呼上了。直落进别人刚张开的嘴。
人家只顾一阵狂吐。哪还有机会來讲爹是谁。小手就不可一世的打马前行。跟我拼爹。纯粹是找屎。
跟这赵好闲的梁子。也是由此结上的。
“别打了。你快叫人别打了。”小手看着林水月一脸的血。触目惊心。
赵好闲看着手下数人一起围攻林水月。神情颇为洋洋自得:“谁叫他在这儿哭哭啼啼。影响本小爷喝茶的心情。”他眼珠一转。望向小手:“当初你不是一样打得我鼻血横流嘛。死不了人。”
死人。小手被这词一激。心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抽。身子也跟着僵硬起來。当初救不得一个李幕容。如今连个林水月也护不得周全么。都是她的朋友。都是跟在她的身边。
她一个翻身。就去擒那赵好闲。提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擂去……赵好闲的那一伙跟班。见得主人挨打。赶紧放开手中的林福林水月两主仆。赶着上來拦小手。救自己的主子要紧。
当明康闻讯。带着一帮差役急急赶到茶楼。四处是人仰马翻的场景。房中的板凳桌子都四零八碎。小手一张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上流着血。正死命的踩在赵好闲的背上。一脚一脚的猛踢。
而那赵好闲的一帮人手。全都躺在地上哭爹叫娘爬不起來。赵好闲也是鼻血糊了满脸。被小手踩在地上。翻不了身。
“明康。你纵徒行凶。如此殴打我的孩儿。我要告到圣上那儿去。”明康前脚刚到。赵大将军也随即闻讯赶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被小手踩在地上。气得吹胡子瞪眼。捋着袖子。就准备冲上去替儿子助阵。将小手给狠揍一顿。
明康身形一动。抢在他身前。已飞快的将小手拉过给护在怀中:“赵大将军。不过是小孩子打架斗殴。值得闹到圣上那儿。”
明康护着小手。淡然回护。看着她额上流血。心下也痛。这次怎么打个架。居然玩了命似的。都打得头破血流。
现场的环境怎么看怎么都是小手占了上风。虽然额上被板凳角敲了个眼。但对方的人马全被打翻在地都披红挂彩。那赵好闲的肋骨都还折了两根。
事不大。小手也沒怎么吃亏。明康不愿将此事闹到圣上那儿。于是继续道:“堂堂赵大将军的公子。居然被我的小徒儿打得沒有还手之力。如果圣上知道了。是觉得赵大将军一心为国。根本无瑕教自己的公子武功。还是会认为。赵大将军的本事稀松至极。教出來的公子也是不堪一击。”
赵大将军气得浑身发抖:“明康。你不要仗着你是刑部尚书。颇得圣宠。就在这儿跟我逞口舌之利。你那徒儿打我儿子不是一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