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和衣躺在床上正想着心思。听得她软软糯糯又有些哀求。犹豫了一阵。还是披上衣衫出來给她开了门:“什么事。”
“师父。我睡不着。”小手盯着明康的脸。完美无死角的脸啊。怎么看怎么好看。此时在夜色中。隔外有一种月华般的宁静柔和之美。
“睡不着。默念三百遍《弟子规》”明康冷冷丢她一句。便欲关门。其实他一样不成入睡。只是默念三百遍《弟子规》并不能解决问題。
“不要。”小手厚着脸皮挤进门:“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明康听得这话。只得侧身让她进了门。重新掌上了灯。
小手看着那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躬腰下去剔那灯芯。朦胧的烛光在他修长的腰身上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小手怔怔的看着。直到他挑好灯芯。站起身來。
小手收回视线。眨巴了一下眼睛:“师父。你现在越來越不关心我了。”
有吗。明康心中自问了一下。她不在眼皮子底下。他有多担心有多挂虑。这小丫头片子哪里明白。居然指责他现在不关心她……还是用的越來越不关心这个语句。
他看着那烛火渐渐明亮起來。橘色的光线透过灯罩。拉扯着两人的身影。铺满了整个屋子。恍惚、朦胧、却又着恍眼的温暖与柔情。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到现在为止。都沒问过我为什么在这城主府里。为什么会被城主看守在这后园中。”
明康温淡的眸子淡淡的扫过她。这是他一见到她。第一个升起的疑问。当着南宫银涛。他沒问出來。本來想稍作休整。明儿熟悉了环境。大家换个心境。再來慢慢问她。她居然晚上跑房间來巴巴的责问他。
他只得道:“你说來听听。总不是你在外面惹了祸。打破了别人的花瓶、砸烂了别人的地摊。沒有赔偿的。被关押看守在此吧。”
他问得轻描淡写。完全不在重点上。但他心中却是各种可能都想过了。但更多的。却是联想到南宫银涛这阵子破了 了个山寨。抓了无数的山贼流寇。莫非小手跟这事有关联。
“倒沒打破别人的花瓶。也沒有去砸了别人的地摊。不过事惹得比这个大多了。”
看來推测的事八、九不离十。明康听她如此之说。心中也有些了然。返身坐于书案前。召手叫她近前。站在书案对面。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來听听。”
“这从何说起啊。”
“就从你离开明侯府说起。”明康微微皱了眉。虽然这样说來话有点长。但他也能清楚明白她离开明侯府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也好知道问題结症在哪儿。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被我相依为命的师父赶出了明侯府……”小手开始说书。
明康抬头。盯了她一眼。一泓深潭似的双眸有些逼人。
小手见状赶紧改口:“我自己小心眼。跟我师父闹了别扭……”
明康沒哼声。其实当时自己确实是存了要赶她出走的心。不过也不跟她分辨。提醒道:“就从小手女侠离了桃花镇。要替众人锄强扶弱说起吧。”
离开桃花镇之前的事。都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反正是无惊无险。不听也罢。
小手有些奇怪。清澈的大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明康一眼:“师父怎么知道我在桃花镇冒充了一下女侠。”
连在桃花镇冒充女侠这事师父都知道。看來师父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明康给了她一个“你不想想你师父是谁”的眼神。提示道:“你就说你离了之后的事。”
他可不会笨得去告诉她。他还半夜亲自前往桃花镇。连她睡觉蹬被子说梦话的事都知道。
“话说那一天……也沒什么特别的。”小手巴叽巴叽的说:“我背着两包袱的包子。在桃花镇众人的注目之下。洒泪离了桃花镇。一路向北……”
明康快速的截了她的话:“捡紧要的说。这些无关的修饰词、无关紧要的环节不必加上。”如若这些破芝麻烂西瓜的事都拿出來说。天亮了都说不完。
“可是师父。不是说要字字珠玑。才能显得文章锦绣嘛。”小手故作不解。望向明康。她可还想跟师父多腻歪一阵呢。
明康当然明白她的小心思。作势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呵欠。一丝慵懒之色浮于脸上:“夜已太深。既然要说的事是跟文章有关。明儿我起床之后。再找个先生跟你慢慢研讨也不迟。”
小手赶紧一把拽住他。开始撒娇耍赖:“别啊。师父。事情很严重呢。我就跟你直接说重点。”那么多的人关在大牢。她巴巴的指望师父來搭救呢。哪有闲情去讨论文章了。
于是。小手就捡紧要的跟明康讲。说了一阵。感觉有些渴了。伸手端过明康面前的茶。咂咂嘴。一咕嘟作牛饮状喝了下去。
明康看着她那毫不讲究的行为举止。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吩咐下人。重新沏了杯茶进來。继续听小手在唾沫横飞的讲述。眼神之中。情绪有些朦胧。。他分明看到小手用的他的茶杯。还是就着他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