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知道柳雅妃是担心床上的女孩。但是。他真的是沒办法。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看到这女孩这么疼。说实话。看到她这么疼。他的心底。也不好受。她身体有多弱。恐怕这里面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他这个医生最清楚了。她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换血的空隙。对着柳雅妃叮嘱道。“柳雅妃。她的情况。不能用药。你们千万要仔细注意。一定要她保持清醒。千万不能让她睡着。无论多疼。多累。都绝对不能睡着。”
柳雅妃的眼睛更红了。不能用药。这样的时候。不能用药。这不是要了宁儿的命么。就连她都不敢想象。宁儿到底是怎么撑着的。到底有多痛。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沒有人能够帮她承受。只有靠她自己。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难受。想到这里。心口更是闷的厉害。拉过安宁抓着床单的手。手指的骨节是那样的明显。染红了的床单都被抓烂了。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有多痛。就用了多大的力气。柳雅妃将自己的手放进去。轻声的安慰说。“宁儿。抓着姐姐的手。沒事的。都会过去的。一定都会过去的。”
“唔……”安宁想要摇头。会把姐姐的手抓伤的。自己会控制不住抓伤姐姐的手的。但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來。什么都不能做。她。真是沒用。
这该死的身体。为什么这么沒用。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为她担心。而她。就连想睁开眼的力气都沒有。她。真沒用。
史密斯将消毒手套摘下來。迅速的拿过毛巾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将消毒口罩换了一个。房间里已经都是血腥的味道了。比他曾经进行过的任何一个手术流的血都要多一些。已经换过了四袋血。还好。情况至少还算是稳定下來。只要她撑得住。孩子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赶快喘了口气。史密斯又拿过一个消毒口罩戴上。戴上了消毒手套。继续开始他精细的工作。
这边安宁正在生死之间挣扎。那边许子浩也再也忍受不住等待的从病床上下來。推开了病房的门。一脸坚定的朝着病房之外走去。
天已经暗了下來。整个庄园的灯火都亮了起來。但是。庄园里不同往日的热闹。所有的地方都安静的惊人。就连以往会从公共工作室里传來的讨论声都在今天停下了。
柳雅妃的手已经被安宁抓的出了血。有些麻木。稍稍一动就钻心的难受。但是。她的脸上一点都沒有露出因为自己的胳膊而出现的难受。反而是定定的看着安宁的脸。一眨也不眨。似乎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安宁微微睁开的眼就会闭上。再也睁不开。
陈阳的手早就失去了知觉。尽管安宁的力道已经沒有开始那么重了。但是。他的手早在半个小时前就感觉不到痛了。甚至就连麻木的感觉都沒有。另一手里已经又拿了一条新的毛巾。给安宁擦着汗。
安宁每边的胳膊上都插着针头。一边是因为出了太多的汗水为了防止脱水而不得不输的生理盐水。另外一边是还在不停的朝着身体里输的血液。
时间有些长。史密斯都已经换了三批工具了。又沒有什么下手。再继续下去。眼睛都因为汗水而有些模糊了。但是。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史密斯的惊叫声。立刻就引來了陈阳和柳雅妃的注目。还有安宁的稍微清醒了些的神智。
“天啊。这……”史密斯瞪大了眼睛。生怕因为汗水模糊了眼睛而导致看错了。但是。眼睛已经不能再睁大了。还是两个沒错。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柳雅妃有些着急。现在。任何有关宁儿的事情。都可以触动她已经有些敏感的神经了。尤其是在这么久之后。宁儿已经连握手的力气都沒有了的时候。
安宁稍微清醒了些。手也放开了。有些无力的垂下。现在。她就连握手的力气都沒有了。
柳雅妃低下头。看着安宁的无力的手。有些着急。难道是宁儿出事了。急忙朝着史密斯看了过去。却见史密斯手里捧着一团粉红色的肉团。眼睛都要完成了月牙。只一眼。柳雅妃立刻就僵硬住了。这是……
史密斯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朝着柳雅妃兴奋的低声叫。“柳雅妃。快。快抱住她。真是个漂亮的女娃。”
柳雅妃眼里立刻亮起來。站起身來。摇晃了下。接着。立刻就站稳。朝着史密斯走了一步。将手在身上反复的擦了几下。这才伸出双手。手臂的疼和麻。好像就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般。一点感觉都沒有了。反而是满心的兴奋。尤其是看到那小女娃稍微睁开的。滴溜溜的大眼睛。那黑白分明的清澈模样。简直和安宁一模一样。
赶忙将那女娃抱到了安宁身边。兴奋的朝着安宁低语。声音都颤抖起來。眼里的晶莹大颗大颗的落下。落到安宁的脸上。那是喜悦的泪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宁儿。快看。快看。这是你的女儿啊。你的女儿啊。”
陈阳也立刻就站起來。朝着柳雅妃手里僵硬的抱着的粉色肉团伸长了脖子。眼里有些不信。这样的一团肉。能看出來好看么。“给我看看。哪里好看了。比起宁儿來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