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动跳跃而不停地颤动,这在昏暗无光的薄暮中格外惹目。甲士双手各执一柄利于贴身肉搏的斫刀在人群中挥舞斫击,用力之猛,连身后的人都不得不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幽州人猝然遭到袭击,慌忙朝两边散开,此情此景,就像翻滚的海浪被骤然劈开一样。
甲士杀到颜良跟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那番厮杀耗费了不少气力。他脸上罩着面甲,旁人无从看清面目,颜良却知此人是谁,他便是在冀州军中享有“铁甲猛兽”之称的文丑。
文丑摘了面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滑落,他抹了一把脸,咧嘴对颜良笑道:“所幸没有来迟,这些幽州佬战力不弱,杀退恐怕不易。”
颜良没有回答,他又砍坏了一把斫刀,只好从地上拣起一枝长槊,从中折断,试了试,还算趁手。一旁的牵招抬眼望望胶着的敌我双方,点头道:“幽州兵人多,杀得狠了,惹他们恼怒,主公难以脱身;倘若没让他们吃痛,只怕他们觉得我军可欺。瞻前而顾后兮,委实难决。”颜良、文丑二人闻言,不由得面色黯然,敌骑层层叠叠,要杀围而出谈何容易。
此时,袁绍正拄刀督阵,他指挥弩手齐射,攻击那些还在马背上的幽州骑士。虽然敌众我寡,但袁绍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镇定得就好象闲庭信步一般,这样的风采,又哪里是一些恶战之余的亡命徒所能比拟。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即便此时袁绍已击破公孙瓒中军。倘若此时没能矢志坚守,或是心生惧意,从而转身逃走,这样莫说胜利,只怕连苟活残喘也是希望渺茫吧。袁绍之所以能在界桥之战后迅速崛起,与他亲临一线、镇定自若有莫大关系吧,也许在很多人心里,这样的主公才是值得投效的明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