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清新的早上。曦洲小别墅。沈奕推开花园拱形铁门。远远地看见蔷薇花丛旁。竹小溪正提着一个绿色大花壶给一丛茂盛的法国栀子浇水。他嘴角轻轻往上一勾。温柔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闲散地插着裤兜走过去。戏谑地看着她问:“笨女人。不当睡虫了。”
竹小溪抬头看了他两眼。不理会他的逗趣。淡淡然地将一大壶水浇洒完。抹了抹额角的细汗。这才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今天下午要回绿洋城看小宝。后天回來。还请你批准放我的假。”
沈奕微微皱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笨女人昨天才从医院出來。身体好了一点就想逃离他身边。还想回绿洋城。她要是回到竹氏山庄。占领着他儿子过一辈子。他想要强行将这娘儿俩带回來。可真是有点困难。
“三个月不到。你就想毁约。”
“我说了。我请假。”竹小溪看了他一眼。将大花壶放到络石花架下。前两天心脏发病后。她就特别想念小宝。特想回家看看他抱抱他。
“好。我批准。两天后。准时回到我办公室。”沈奕看了她两眼后。转身大步离去。他想。他不能在这儿多呆。否则。他会在这个笨女人身上越陷越深。到时心软连儿子的抚养权都让给了她。他岂不是亏大。
竹小溪看着他俊朗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唇。她虽然不知道他一大早來这儿想干嘛。但她知道。他心里记挂着她。 纵然如此。她也不能再浪费时间和他纠纠缠缠下去。越纠缠。就越舍不得。她要回到楠城。独自去将两人当年的婚姻登记信息完全消除。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清风徐徐的盛夏夜晚。古老静谧的竹氏山庄。
主宅正厅里。阳子兰抿了几口清茶。问刚走过來的蓉嫂:“宝儿睡了吗。”
蓉嫂弯腰给茶杯里斟满茶水。“小少爷倔得很。说溪小姐今晚不回來。他就不吃饭不睡觉呢。这不。还将几个玩伴赶了出去。把自个儿锁在小姐屋子里呢。”
阳子兰慈眉一笑。站起身。由蓉嫂扶着。上了楼梯。“这小小子啊。性子跟溪儿小时候一模一样。不仅倔。还任性泼皮呢。沒克星还真治他不了呢。”
“是啊。小少爷呀。估计也就您和溪小姐能管管。别的人啊。还真是沒辙了呢。”蓉嫂笑呵呵地搀着老夫人上了楼。
她这话倒不是阿谀奉承。她在竹家差不多二十五年。一直陪在阳子兰左右。算是她老人家大半个女儿。竹氏家族大大小小。对她也是尊重有加。她也是质朴醇厚之人。不会拍人马屁。
“小宝。开开门。太婆婆來了哦。”
“……”
“小宝。乖乖。听话开开门。要不。太婆婆要生气了。以后不给你做汤圆吃了哦。”
“……”
“小宝。快快开门。你妈咪回來了呢。就在楼下等你呢。”
“……”
阳子兰对着房门。柔声好气地哄说了好几句。但屋子里却什么声响都沒有。她额上的皱纹深了起來。看向一旁的蓉嫂。“小宝是在里面吗。他沒跑到庄里其他地方玩。”
蓉嫂忙回答:“老夫人。小少爷确实是进了屋子沒出來啊。”
阳子兰再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目光一深。急快地说:“快去。叫人把门打开。”
蓉姐忙点头。急忙去叫管家拿了钥匙。回來将屋门打开。两人一进去。偌大的房间。找遍所有角落。都不见小宝的影子。这下。阳子兰心急如焚。忙派人在整个山庄一丝不落地找人。如果沒了这个调皮好动的小曾外孙。她可得心疼死了。
竹小溪回到竹氏山庄。还沒停好车。就发现山庄里的一众雇员们神色都慌慌急急的。她也急了起來。下了车。抓住一个就打听。这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在山庄里不见了。
这让她惊慌万分。竹氏山庄内外防守何等严密。她儿子。只有三岁。连墙都还不会翻。不可能自己跑出去。如今却平白无故地沒了踪影。这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被身手极厉害的人带走了。
她手足无措之际。想着要出庄外找找看。却被阳子兰拦住了。“溪儿。你也别急。奶奶已让你叔叔姑姑们派人去找小宝了。你刚回來。先好好休息休息下吧。”
“奶奶。找不到小宝。我休息不了啊。”竹小溪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眼眶儿不自禁地红了。她也想保持冷静。但终究年轻。心境始终不如经历过诸多大风大浪生生死死的奶奶。
她现在后悔极了。她今天不该先回楠城去了结她和沈奕两人的婚姻关系。而应该先回竹氏山庄陪在小宝身边。这样。他就不会不吃不睡一人闷着。就不会平白地在庄里失踪。现在。也不知他被什么人带去了什么地方。会不会被折磨被虐待。
阳子兰又怎会不理解孙女此时焦忧的心境。但是。她任由她出去找人也无济于事。更可况这丫头心脏还有病。出去颠颠簸簸沒准儿还会出状况。这。除了会让她这把老骨头多担一份心。再沒其他好处。
所以。为防竹小溪深更半夜跑出去找儿子。阳子兰叫來了杨小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