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轻手轻脚地准备起身去浴室时,她的手却被儿子的小手抓住了,他睁大眼睛,小声地恳求:“妈咪,你、你以后、晚上都不要、要出去了,就在家里,陪着小宝,好不好,”
“好,妈咪答应你,以后都不出去了,來,拉个小钩钩,”竹小溪俯身吻了吻小宝的额头,伸出右手小手指和他小手指勾了勾,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颊,柔声哄了几句,他才乖乖地放她去了浴室,
竹小溪进了浴室不久,卧室门却被悄悄地推开了,司徒逸闪身进來,小宝见到这个蓄胡扎辫的大男人,沒有出声,也不害怕,只是瞪大无邪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嗨,小家伙,我们又见面啦,”司徒逸大喇喇地将床上的小宝提起來,捏捏他的嫩脸颊,很熟稔地和他打招呼,
小宝似乎不记得中午见过这个“辫子阿姨”,他乖巧地坐着,指了指浴室门,奶声奶气地说:“妈咪、妈咪,去洗澡澡了,”
司徒逸点了点头,大手摸摸小宝柔柔的头发,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嘴角不由地划起了一抹笑意,这小屁孩,长得挺可爱,一瞧骨架,倒是十分适合练功夫,若是收來当徒弟,加以训练培养,日后定会比Qing的身手,更加无可挑剔,
他打量小宝,小宝也在琢磨他,一个大人的目光,一个小孩的眼神,一个伯乐看马,一个萌娃辨性,光芒碰撞,火花烈烈,无声胜有声,一大一小交流得极为happy,
竹小溪裹着浴袍出來时,见到大床上那一大一小相对而坐,和平友好地无声交流着,她立在原地,愣神几秒,
司徒逸回头一看,将她全身打量了一下,挑眉一笑,说:“小妞,果然命大,”
竹小溪淡然轻笑,知道他指什么,防弹衣一事,她也懒得和他多解释,她不是白痴,不可能白白去送死,就算不为小宝,为了小命,面对着辣手亲妈,她也不能失了防范之心,
她问:“这次,你上來,又有什么事,”
司徒逸站起身,摊了摊手,“怎么,我不能來看看你和,,你的宝贝儿子,”
竹小溪浅浅一笑,摸摸小宝的柔发,说:“只要你不是打什么坏主意,我很欢迎,”
司徒逸苦着脸,耸了耸肩,表示很委屈,对于这对母子,他至始至终,只有研究琢磨的兴趣,沒有其他邪恶的念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对女人有需求,但作为一个正常的杀手,他可以自由随意地控制此需求,
寂静深夜,眼前这个玲珑女人,虽如出水芙蓉般娇美出尘,清丽无暇,但却不足以刺激起他的欲望,他对她,只有一种简单的医者之心,十年來,能打动他心的,只有她的母亲,,独一无二的Qing, 虽然可望不可即,但能在身旁守护,亦是心满意足,
“组织的人,这次要你小命不成,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小妞儿,还是多防着些,”临走时,司徒逸突然微微感伤,说出了一句关心话,
“谢谢提醒,”竹小溪的表情很客气,看着他,问了句:“是不是你,让沈奕去横琴小沙岛的,”
司徒逸笑了,戏谑地问:“怎么,他英雄救美,表现得不够好,”
“果然是你,”竹小溪瞪了他一眼,冷声质问:“是竺可卿指使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司徒逸脸色有些难看,“Qing开枪打了你,你就这么记仇,连妈都不喊了,”
竹小溪哼了一声,清冽眸光直视他,“我不记恨她,但我讨厌她将MWK组织的箭头转向沈奕,”
她回來之前就已经猜到,沈奕在横琴小沙岛的出现,绝非巧合,而是被人刻意安排,让他看见木棉林里的那一幕,逼他出手救她,会这么做的人,除了竺可卿,再无第二人,她不想杀她,但又不能违背组织命令,唯有找个厉害的第三方介入,以此來打破她左右为难的僵局,
“怎么,你心疼他了,”司徒逸嘴角微斜,轻笑了一声,
竹小溪眼眶泛红,情绪有些激动,“是,我是心疼他,我害怕他再次被你们该死的组织谋害,”
司徒逸微微一怔,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潮红的小脸,原來,她什么都知道,
四年前在武霞山发生的那场缆车事故,经所谓的权威部门鉴定为意外事故,而据竹家所详查,那场事故绝非意外,是有人蓄意换掉了缆车里的一个重要部件,缆车才会从千米高空中失控下坠,
竹小溪当年的不祥预感丝毫沒错,当年那个伪装成维修人员的卷发男,就是这场不幸的罪魁祸首,这几年,竹家费了不少心思,始终无法查明卷发男的身份,这个男人,行踪比竺可卿还要难以捉摸,
直至今晚在木棉林见到Kin,她才明了,这个Kin,就是当年的卷发男,就是当年的味精癖,而看他对竺可卿的那副架势,明摆着,此人就是MWK组织的成员,地位还高于竺可卿,
Kin当年亲自出手制造那起事故,要谋害的对象,其实并非是竹小溪,而是沈奕,他是温氏集团的少总裁,并且能力不弱,在他代温羽兰打理事务的短短一个多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