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和谢宁都沉默不语。我几次都想主动打破沉默。可是我看着他专注开车。有时候又眉头紧锁地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张开的口又不自觉地合上了。
谢宁把我送回宿舍的时候。对我说了抱歉。原本是约好了一起看节目的。但是他却说临时有事。
即使是这么蹩脚的谎言。我也假装看不穿地点头微笑目送他离开。
我走进宿舍楼的大门。低头一阵发笑。就算他说的是突然有点不舒服也好啊。这样我的心里也会舒服一点。至少我不会这么难受。至少我不会想着他这个离开的借口。就会好想哭。
回到宿舍的房间。关上房门。打开电视。却不知道看什么。
原本约好一起看的节目。现在一个人呆着。我一点看的欲望都沒有。
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虽然拍了一天的戏很累。
我决心拿出一个非专业演员的绝对敬业精神。拿起剧本。挑灯夜读。话说。这是我少有的在私人时间里。沒有任何的压迫下。做的工作范围的事。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又少不了对我的一番唾弃。
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自从安焕成传授了独家秘诀。传男不传女的背台词三十六式。我就沒有了背台词的烦扰。当天看当天背当场发挥。除了表情不到位之外。沒有因为台词的问題被NG过。
这样想來。我还真得感谢安焕成呢。
今晚在那饭馆里。和安琪儿一起吃饭的。会不会是安焕成呢。那我要不要打个电话挑逗他一番。不不不。是关心一下他今晚吃饭了沒。饭菜合不合胃口。以表达对好友的真诚的关怀之意。
可是我这电话拿在手里。我的身体也从地板一路翻滚到了床上。这电话还是沒打出去。
算了。我把电话扔了一边。要是他刚好和安琪儿在约会那多不好啊。那不是打扰人家了吗。
我高抬着剧本。高声朗读起來。这节奏。听起來就是念小学的时候班主任让我们晨读的课文。这场面还是那么的温馨。温馨到我自己都有点读不下去。
当我快要放弃这么恶心人的事情的时候。电话居然响了。我第一时间脑海里浮现的可能就是谢宁。难道是他回去之后觉得今天晚上过分了。或者觉得我们不该这么下去。主动打电话來缓和关系的。
还是说。像那种甜死人的偶像剧剧情一样。他已经站在了我的房间门口。故意打电话叫我开门收外卖。然后我打开门之后。看到是他站在门外。这是他要给我的惊喜。
当我的视线落在那该死的來电显示上的时候。这一切的幻想都被打破。
“喂。”虽然我有想过给安焕成打电话。但要不要这样心想事成啊。我只是想打。但沒让他给我打电话啊。
“在哪里。”安焕成说话的口吻听起來。比我的男朋友还要男朋友。
“在宿舍啊。还能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前的低落的心情一下子高涨起來。我很牛气地斗起腿來。虽然电话那边的安焕成看不到。可是我觉得自己一下子身价百倍了。这不是么。安焕成主动给我打电话呢。虽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那边挺安静的。应该也是在家里之类的地方。我就沒有那个好奇心知道他的所在地了。直接问他找我什么事。
我可是很忙的。我忙着背台词呢。
“我今晚好像见到你。”安焕成竟然和我聊起天來。不是吧。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间20点。他居然在这种黄金时段给我打电话闲聊。而不是和美女去约会。
明天见着他。要仔细研究一下他的脑部构造。还有他的思维结构。
“在哪啊。”我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不知道那头的安焕成听起來什么感受。反正我自己觉得挺怪异的。
“我说。赵甜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舌头给割了还是怎么了。”哦。我忘了安焕成还有一个贴切的标签了。那就是损人不偿命。两个字。毒舌。
有时候。他不施展自己的深厚功力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挺平易近人的。但是他抽筋发疯起來的时候。嘴里的毒针胡乱发射。就让我产生一种离他远点的自我保护意识。
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有这特点。他轻易不展示。
得了他的警告。我可不想体验他的猛烈攻击。端正了对话态度。用最平常的语气问他。“这么你今天也去那里了。”
“对呀。我和朋友约在那里吃饭。后來看见你了。不过你走得快。我也就沒喊你。”安焕成在说他和朋友约吃饭的那段说得那个自然。说得好像那个朋友我压根不认识似的。就不能说是安琪儿吗。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相反。他在说我走得快的时候。倒是显得有点含蓄了。他应该也是看见了和我一起的谢宁了吧。
“嗯。我也是约了朋友在那吃饭。”这话我也会说。
“你一个人在宿舍。”不确定的问话我听起來怎么这么别扭呢。除了我自己。还能和谁在这呢。他指的是谢宁。
“